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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漢王劉璟正在關中北部宜祿縣的長武軍城,涇水從西而來,在宜祿縣和北面奔流而來的馬嶺河交匯,水量陡然增加,河面也變寬闊,河面上可以行使千石大船,使宜祿縣成為重要的交通樞紐。全文字閱讀
而在軍事上,宜祿縣同時又是西北蕭關道和北方馬嶺河道的交匯點,戰略地位其重要,而長武城便是修建在兩條入關中道交匯處的制高點上,同時扼斷了兩條入關中的要道,是一座富戰略意義的軍事重鎮。
漢軍為了防御匈奴大軍從馬嶺河道南下,在一連串的軍事要塞中部署一萬兵力,其中長武城內就有千駐兵,此時,劉璟在老將嚴顏的陪同下視察這座剛剛修筑完成的堅城,長武城是半年前開始修筑,位于午嶺的一條支脈上,山腳下便是北方進入關中的官道,緊靠著涇水。
而兩條大河從北方和西方奔流而來,就在山腳不遠處相匯,只要守住了長武城,也就守住了進入關中的要道。
嚴顏將劉璟領到城邊的一排投石機前,笑道:“殿下請看這二十架投石機,雖然都不大,但可以將斤重的火油桶投上官道,再用火箭點燃,也就封鎖了南下官道,除非是冬天,敵軍直接走河面,我們無可奈何,不過我聽說北方游牧民族還沒有冬天進攻關中的先例。”
“如果這次他們就是冬天進攻關中呢?”劉璟淡淡問道。
“如果是這樣,我們的防御重點就不是長武城,而在南面的漆縣,那邊也是一處防御要塞,我們可以利用鄭國渠的防御工事,攔截從北方殺來的匈奴騎兵,同時在長武城切斷匈奴人的后勤補給線。”
“鄭國渠有防御工事?”劉璟不解地問道,他來的時候并沒有看見。
“回稟殿下,鄭國渠西起涇水,東到洛水,在涇水兩岸修建了七八座小城堡,我們又在城堡之間修建了石墻,到時只要在冰面上砌起一道冰墻,便可成為防御匈奴騎兵的最后一道防線。”
盡管嚴顏介紹得很詳細,但劉璟還是覺得不可靠,幾段小小的石墻怎么可能擋得住十萬匈奴大軍的沖擊,不過這并不是嚴顏的問題,而是關中本身的地形弱點導致,可供依憑的有利地形少,必須要修建大規模的防御堡壘,但修建完整的大型防御體系,至少要五到十年的時間,現在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飛奔跑來稟報道:“啟稟漢王殿下,魏將軍有緊急情況稟報。”
劉璟一怔,魏延居然有緊急情報,難道匈奴人是從洛川道過來嗎?不過細想有可能,從高奴南下,最方便的還是洛川道,劉璟立刻對嚴顏道:“老將軍繼續加強防御,我要立刻趕往洛川道。”
嚴顏躬身道:“微臣遵令,微臣還有建議,殿下可以沿著鄭國渠去洛川道,比去長安繞要進兩天。”
劉璟點了點頭,吩咐左右侍衛,“立刻準備南下!”
劉璟在千余騎兵的護衛下,沿著鄭國渠旁的支道一向東疾奔,次日清晨眾人抵達了池陽縣,在一條寬敞的官道前,劉璟勒住了戰馬。
他神色嚴峻地打量這條北去的官道,一圈圈地勒住戰馬打轉,新任侍衛副統領韋晉覺得有些奇怪,上前問道:“殿下在看什么?”
劉璟馬鞭指著這條官道說:“你既然是關中人,知道這條道的名字嗎?”
韋晉略微一怔,他看了看這條官道,頓時醒悟,“殿下,這是秦直道!”
劉璟點點頭,“不錯,這條道便是著名的秦直道,從南面的甘泉山出發,一直北達河套,近一千五里,一條筆直的大道,更重要是,它還北經高奴縣。”
韋晉眉頭一皺道:“殿下的意思說,匈奴人會沿著秦直道南下?”
“你覺得不可能嗎?”
韋晉搖了搖頭,“畢竟過去了四年,這條直道雖然在關中保持完好,但在北方會怎么樣?而且一北去關隘甚多,象雕令關、沮源關、午亭、老爺嶺等等都是主要的十字交叉口,修建了險關要隘,控制著北山周圍的交通支線,匈奴人想從秦直道南下,幾乎不可能。”
“你說得不錯,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應該加強秦直道的關隘防御,讓秦直道成為控制洛川道和馬嶺河道的重要咽喉,不管匈奴人是從馬嶺河道殺來,還是從洛川道南下,秦直道的防御軍隊都可以左右增援。”
說到這,劉璟向直道兩邊看了看,卻沒有看見一個行人,這時,韋晉明白劉璟的意思,指著南面道:“兩里外有個驛站,卑職去把驛丞找來。”
劉璟點點頭,韋晉立刻帶領兩名隨從向南奔去,一刻鐘后,韋晉帶著一名四十余歲的男疾奔而至,男神情有些緊張,他奔至劉璟面前,翻身下馬下跪道:“直道南驛驛丞裘仁拜見漢王殿下!”
“裘驛丞免禮!”
驛丞裘仁站起身,忐忑不安地垂手而立,劉璟問他道:“你在驛站做了多久?”
“回稟殿下,卑職二十歲進入驛站,至今已有二十年。”
“二十年,時間不短了,那么你對直道的況一定很熟悉,是這樣嗎?”
“卑職對直道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