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已經沒救了,鄴都孩童都知道他是閹人,名聲已丟盡,整天大吃大喝,肥得象頭豬,蔡夫人早就不管他了,殿下不知道么,蔡夫人年前就已經改嫁了。”
劉璟一怔,他確實不知此事,連忙問道:“改嫁給誰了?”
“常山郡守夏侯儀,殿下知道這個人嗎?”
劉璟眉頭一皺,“好像是夏侯淵之弟。”
“正是此人,據說是蔡瑁牽的線,那夏侯儀長得強壯如牛,蔡夫人那嬌弱的身骨哪里經得住他糟蹋”
旁邊劉虎又重重咳嗽一聲,再一次打斷他的話,不滿地又瞪他一眼,這老家伙也有六十歲了,怎么就亂說話,劉方嚇得不敢吭聲了。
劉璟卻明白過來,蔡瑁從前是想把女兒嫁給夏侯霸,結果蔡少妤不肯,他沒辦法,便將寡妹嫁給夏侯儀,為了攀住夏侯氏這棵大樹,可謂用心良苦,不敢蔡夫人再嫁,她就不可葬到劉表墓旁了,這倒不是壞事。
劉璟沒有時間和這兩個老頭閑扯,見見他們只是表個態而已,安撫他們一下,劉璟便笑道:“鄴都這一支就暫時不要急著遷回來了,留在鄴都也有好處,平時多和叔往來,我會讓叔照顧你們,有什么困難,叔也會接濟,你們臨走時,我也會送你們每人一份厚禮,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劉方和劉意大喜,連忙又跪下磕頭感謝,劉璟著實有些厭煩了,便給劉虎使個眼色,讓他帶走這兩人,劉虎將兩人請了出去,不多時,又匆匆回來,“州牧找我嗎?”
劉璟點點頭,“坐下吧!我想和你談談重甲步兵之事。”
劉虎精神一振,這才是他最感興趣的話題,劉璟負手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雪中盛開的臘梅,沉思片刻問道:“我想把重甲步兵擴展到八千人,也就是再增加兩千人,兩個月之內可以練成嗎?”
劉虎想了想道:“訓練倒沒有問題,關鍵是裝備,重甲和斬馬刀都很耗時,目前我的倉庫內只多出五套,兩個月之內打造一千五套恐怕不現實。”
“我考慮過,斬馬刀有一千把庫存,另外鷹擊軍那邊有五把,可以調過來,刀具就有了,關鍵是重甲,我會組織千工匠日夜打造,責令他們兩個月之內造出一千五副,你只管把兩千名新兵給我訓練出來。”
“沒問題,我用最殘酷的訓練手段,保證他們合格!”
說到這,劉虎又小心翼翼問道:“難道是要打氐胡了嗎?”
劉璟微微一笑,“誰說你笨,真是看走眼了,你比誰都聰明!”
自從奪取隴西后,祁山道變成了繁忙的商旅之道,盡管已是一月底,但祁山道內冰雪還沒有融化,道依舊異常難行,但已經有性急的商隊不顧道艱險,在冰雪覆蓋的祁山道上跋涉奔行,將來自隴右的毛皮、藥材和牲畜販運到蜀中,又將蜀中的絲綢、瓷器以及各種日用販運去隴西和涼州。
這天中午,在祁山北道上來了一支規模較大的商隊,實際上人數并不多,只有十余人,而是他們販運了上千匹戰馬,才顯得規模浩大,為一名伙計挑著一面雙鯉旗,意味著這是陶氏商行的商隊。
陶家已經不再是普通商人,而是轉型為軍商,所謂軍商就是專門為漢軍服務的商人,包括運輸輜重物資,處理戰利,運送戰俘等等,利潤高。
在荊州,陶家掌握著一支龐大的長江船隊,專門從事鐵礦和糧食的運輸買賣,其實也是為軍方服務,為此,陶勝和陶利兄弟二人都有了官方身份,陶勝被封為鄉侯,掛御史大夫的頭銜。
陶利則封為亭侯,掛校尉之職,雖然都是虛職,卻都是實實在在的官方身份,這支從涼州過來的商隊正是由陶利率領,陶利名義上是去涼州為軍方買馬,但實際上去執行劉璟交給他秘密任務,聯絡羌人聯合攻打氐胡。
羌王的使者也和陶利一起南下,使者是一名十余歲的男,也就是姜維的父親姜冏,當初帶著羌王之逃離長安,現任羌王帳下幕僚,他奉羌王之命去面見劉璟,商議具體攻打氐胡事宜。
隊伍正急著趕,可就在這時,后方幾名護衛羌人騎兵疾奔趕來,大喊道:“后面有大群不明盜匪追來了,快走!”
陶利大吃一驚,祁山道怎么會出現盜匪,姜冏反應快,立刻明白過來,急道:“不是什么盜匪,一定是來攔截我們的氐人。”
陶利頓時心急如焚,他慌忙道:“這里離最近的上方谷也有五十里,我們怎么來得及。”
“來不及也要逃,否則就死在這里!”
姜冏催馬便逃,陶利也慌忙打馬疾奔,十幾名伙計催趕著戰馬奔跑,后面有十名羌人騎兵殿后。
這時,雷鳴般的馬蹄聲傳來,很快,遠方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追趕騎兵,速疾快,足有數人,他們殺死了落后的十名羌人騎兵,加速追趕。
這些人都穿著厚厚的黑色皮袍,頭戴皮帽,手執弓箭長矛,正是從前祁山馬匪的打扮,但祁山馬匪早已被漢軍消滅殆盡,這其實是從隴西追來的氐胡騎兵,他們的目標正是陶利和羌王使者姜冏。
為氐胡大將遠遠看見前方的馬隊,他獰笑一聲,大喊道:“追上去,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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