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便是十一日,盟軍“上下一心”終于將嘉門關破了,當夜還大肆慶祝,載歌載舞。
見狀,黃嵩和幾位心腹謀士皆是嘆息。
“這群蠢貨,耗費十一日才攻破嘉門關,真不知有什么好慶祝的……”
黃嵩氣急捶桌,外頭絲竹管弦之樂幽幽飄來,鉆入他的耳朵,讓他心神煩亂。
風玨等人只能相視苦笑,盟軍這個德行跟爛泥扶不上墻有什么區別?
“明日大軍便要出發過嘉門關,只希望還來得及——”風玨嘆息。
程靖垂眸冷語,“怎么可能還來得及?怕是諶州皇城都已經告急了……可恨,這群鼠目寸光之輩還在這里沾沾自喜。說他們‘好大喜功’,他們誰敢認下來?如今,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柳羲和楊蹇他們身上,希望他們速度夠快。哪怕不能救下諶州皇城,那也要救下陛下……”
因為天下五國建立時間都不久,再加上士族的家族教育,天下士子對國家的忠誠度都不高。
程靖和風玨便是典型代表。
對他們來說,皇室遲早都要完蛋,但完蛋的時間不能是現在。
東慶皇帝還在,明面上還能約束一些勢力,要是皇帝徹底沒了,整個東慶直接進入諸侯割據的時代。對于如今的黃嵩來講,他還需要進一步蟄伏發展,皇帝還是不能沒有的。
風玨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譏諷,“希望吧,天佑東慶。”
可是上天并沒有站在東慶這邊,國運氣數枯竭將盡,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茍延殘喘罷了。
盟軍攻破嘉門關第二日,他們雄赳赳氣昂昂過了嘉門關,諶州皇城已經告急。
自從遷都來到諶州,皇帝有心大修土木,將諶州皇城建造成另一個上京。
奈何國庫空虛,昌壽王還趁機橫插一腳,大部分的銀子只能投入軍隊。
因為沒有足夠的銀錢大興土木,皇帝和一眾妃嬪只能住進諶州行宮,當做臨時的皇宮。
雖說是行宮,但奢華程度絲毫不亞于曾經的上京皇宮,皇帝和妃嬪依舊能過著醉生夢死的奢華生活。皇帝不用管外頭戰事如何,他只顧著自己享樂,懷抱美人、酒池肉林,好不快活。
奢華的生活需要銀錢支持,但如何才能籌集到足夠的銀錢供他揮霍?
皇帝干脆將暗中的賣官鬻爵搬到明面上,各個官銜明碼標價,吃相丑陋,令士族不恥。
皇帝身邊有佳麗三千,但最受寵愛的人還是曾經的皇貴妃、如今的皇后慧珺!
談到這位皇后,諸多官員莫不又愛又恨,咬牙切齒。
為何是“又愛又恨”?
因為啊,只要有她在場,皇帝暴戾的性情就會得到極大的收斂,不會動輒拔劍殺人。
多少官員要被皇帝斬殺,多虧了這位慧珺皇后在旁求情,這才免于一家老小的死罪。
按理說,官員多少都受到這位皇后的恩澤,為何還要恨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