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在喊他?
柳佘脫口而出之后,立刻意識到自己誤會了。
眼前這個人太年輕了,身材也過于高大,與記憶中的人不符合。
他示意李赟近前,神色復雜地問道,“你叫什么?”
李赟瞧了一眼姜芃姬,眼神征詢。
姜芃姬回答,“漢美,這位是家中老父,你喚他老太爺。”
柳佘表情變得有些糾結,“漢美?這是你的表字?”
這表字還真是符合此人的臉,這也的確像是那人能取的,一看就不正經。
“回老太爺的話,晚輩姓李名赟。您若不嫌棄,喚一聲漢美也行。”
“李赟?你姓李,不姓謝?”柳佘眉梢一挑,問,“那你身邊可有一個姓謝的男子?”
“家師姓謝。”李赟不知所以,老實回答,“老太爺認識晚輩的師父?”
“你喊他師父?”柳佘頗有些好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諷刺,“他如今窩在哪里躲著呢?”
李赟一頭霧水,自己不喊師父為師父,那該喊什么?
不僅如此,眼前這位老太爺似乎認識他師父,辭之間還是一派熟稔的感覺。
“家師前些日子出去云游了,說是尋找仇人報仇,讓晚輩不要掛念他。他要是還活著,肯定會回來找完美,若是不幸沒了命,也不用替他報仇。”
說出這些話,李赟瞧著有些懨懨的,仿佛打了敗仗的小公雞。
柳佘嘖了一聲。
刻薄道,“他去尋仇?嘖,那你不用等了,這人八成連尸骨都留不下來。”
李赟火氣直冒,哪怕眼前這人是主公的父親,認識師父的故人,他也生氣。
“你知道你師父要去找誰報仇么?”柳佘不懼李赟眼中的怒火,嘴角帶著些嘲笑,自顧自道,“強闖中詔皇宮,橫豎都是個死。哪怕他謝少和再有天大的本事,一雙槍法耍得再好,那也是找死的下場。”
這番話,不僅將李赟驚到了,姜芃姬更是驀地睜大了眼睛,盯緊了李赟的臉。
李赟后槽牙緊咬,“家師的敵人龜縮在中詔皇宮?”
“差不多。”柳佘抿了一口茶,眼神復雜地看了眼李赟,“我瞧你師父的意思,應該沒打算讓你知道真相,既然如此,我也不當那個壞人。小伙兒,跟著蘭亭好好干,你的前途很光明。”
柳佘暗暗砸吧嘴,姜朝十大上將軍之一,前途能不光明么?
只是,他從未想過李赟竟然是謝謙和那個女人的兒子,簡直是筆算不清的孽債。
李赟心頭亂糟糟的,猶豫一番,他問柳佘,“老太爺與家師很熟悉?”
柳佘感慨道,“謝少和與亡妻是發小,我倆勉強算是熟悉。”
曾經鮮活的人,如今皆已風流云散,令人不勝噓唏。
“對了,你今年幾歲了?可有婚嫁?”柳佘問道。
李赟略顯局促地回答,“晚輩今年二十了,還未曾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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