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翊帶著祈求的眼神,他的語氣低下而透著悲涼。救,還是不救。我只知道,君臨鶴不能死。
“帶我走”
楚翊感激的目光中,隱隱閃爍著水光。然后,他揚臉盯視南宮秋:“南宮秋,夫人要的是一個能夠天天陪她吃飯的男人,僅僅這一點,你就已經失去了資格。”
楚翊抱著我,與南宮秋擦肩而過。一直知道楚翊善解人意,卻不知他如此了解女人。伏在楚翊的肩膀,看著越來越遠的南宮秋。他深沉的背影溶入那一片碧海藍天。他懂了嗎?他明白了嗎?他不會為任何人改變
楚翊帶我回到了他地船,屬于舒家地船。
“你們可回來了!”后弦焦急地在一間艙室前徘徊,“君大哥情況很不妙!”
臨鶴!我匆匆跳下楚翊的懷抱,在推門之時,楚翊卻拉住了我地胳膊,復雜的神情在他眼中流露,他竟是一時語塞。
“夫人”他咬了咬下唇,“希望你不要把臨鶴當作他”
當作他恍然失神,楚翊是希望我不要將臨鶴當作離歌來發泄嗎?腦中是楚翊隱含痛苦的神情,多少個夜晚,他都被人當作了離歌的替身
這份痛,伴隨他至今。
“噌!”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劍鳴,我舉目望去,原來已經進入了船艙,房間就在左側,被屏風相隔。
“當啷。”劍落地的聲音,心中一驚,匆匆向內,卻看見君臨鶴倒落在地上,用劍支撐自己的身體,長發已經散開,鋪滿了他那件黑衣和木板的地面。
唇角,衣服上,地上,到處都是血漬。他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息,寂靜的空氣里,只有他沉重而吃力的喘息聲和那淡淡的血腥。
“呼,呼,呼,呼,噗!”一口血赫然從他唇中噴出,他的視線已經開始渙散,他努力保持自己清醒,然后似是用盡最后的力氣,舉起了清劍,朝自己的身體刺去。
“臨鶴!”當這一聲喊出的時候,我的手,便已經抓住了清劍,撕裂的痛鉆入掌心,鮮紅的血液,從我的指縫間溢出,順著清劍銀白的劍身,緩緩而下。
“舒舒”君臨鶴混沌的視線望向了我的臉,“走快走”
“臨鶴!”我撲向君臨鶴,心痛地抱住他,“為什么想死,為什么!”
“不不可以走快走”
“當啷。”清劍在身邊墜地,他推著我的身體:“走走”
“臨鶴。”拂開他凌亂的發絲,水潤的眼睛里理智和正在糾纏,醉人的紅侵染了他的雙頰,血絲染紅了他的雙唇,讓隱隱可見的皓齒越發潔白。
“舒”他空洞的視線望向上方,唇角竟是露出一抹微笑,“舒你來了”
“臨鶴,我在這兒,我在這
他微微仰起臉,靠向身后的衣櫥,他的靈魂似在飄離
不,不可以,臨鶴你不能死!
“舒”在他伸手抓向空氣時,我吻住了他的唇,臨鶴,你不能走,你們都不能走,為我留下來,求你
一個深深地吻,沒有探入,而是用力地吸干了他體內的空氣,將他的靈魂拽回。緊緊將他圈在身前,十指揪住了他后背的長發,直到他的目光,從漂浮中回轉,回到我的臉上。
我放開了他的唇,焦急地看著他:“臨鶴,臨鶴?”
“舒?”他微微清醒的眼睛里,終于有了我的面容。淚水在眼中凝聚,他卻急急后縮,發現身后是衣櫥無法后退,便伸手拉開我和他身體的距離:“不!”
“不?我不會看著你死的!”我扣住他的雙手,用力摁在他的身邊,上前時他毅然撇開臉,長發隨之落下,隱見他緊咬下唇:“不可以我們不可以”
他的身體,在輕輕的顫抖,被我摁在地上的手,在我的手心緊緊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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