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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好用的招數誰都想用(兩更合一求月票)

      甚至還拿了條系帶往額前一擺當作抹額。

      不像,聞嬤嬤左右端詳,看不出來。

      定西侯看著那完全不適合阿薇的盤發,道:她這么年輕,與這頭發湊一塊,才是張冠李戴。

      阿薇自己也看著別扭。

      她的年紀與面貌,實在撐不起老夫人的款。

      把盤發拆了,頭發整個散下來,阿薇拿著梳子打理。

      聞嬤嬤依舊處在回憶里,余光瞥見阿薇散發的半張臉,雙手一拍:劉海!

      阿薇的手停了下來。

      為了下廚方便,她不愛留劉海,全一股腦兒梳到發髻里。

      奴婢想起來了。

      聞嬤嬤下手很快,卻也很輕,理出阿薇前額的頭發,往前梳開后、垂了一段再往后折,當作劉海樣子。

      府里以前常常做魚,因著太師夫人眼睛不好,大夫讓多吃魚眼。

      太師夫人說,吃了幾十年也沒好到哪里去,可見是補不回來了,但好在還愛吃,不覺得煩。

      她的眼睛是生大老爺那會兒受了影響,說從前眼睛更大更圓也更亮。

      又說年少時眉毛也更濃黑,后來稀疏了些,自己描眉總是少點從前的精神氣。

      這也是難免的,當姑娘時,和后來做了夫人、又成了老夫人,舉手投足里的神態自然而然就會不同。

      奴婢雖沒有見過她那時候的樣子,但以她的五官來看,姑娘的眉眼與她年少那會兒,好似真有那個味道!

      說著,聞嬤嬤又把那作假的劉海散開,再一次梳成盤發。

      您眼皮子耷些,眉毛、眉毛拿粉給您遮一遮。

      聞嬤嬤手巧,一通忙碌下,阿薇看向鏡中人,說不上來是熟悉還是陌生。

      假抹額擋了一半光潔的額頭,聞嬤嬤又用手遮住阿薇的下半張臉,示意定西侯再細看。

      定西侯走過來,左左右右好一通瞧:看著面善,好像是有太師夫人那意思了。

      陸念著實不太習慣阿薇這扮老的樣子,嘀咕著:聞嬤嬤都折騰了這么一通,那安國公長的什么眼睛!他就這么、這么把我們風華正茂的阿薇給看老了

      可他要是看到的是年輕的祖母……阿薇頓了頓,遲疑道,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聞嬤嬤剛還說,生我大伯時祖母的眼睛就傷了,算起來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陸念道:他不會是暗戀太師夫人吧

      不至于吧定西侯不太能相信,算起來是一輩人,但太師夫人年長安國公快十歲了。

      這個歲數,就不太像了。

      太師夫人還是少女之時,安國公也就是個小小少年,除非格外早慧,否則真不至于。

      阿薇拿水凈了面。

      她沒有太過于糾結安國公為何會認出她來,重點放在被認出來了上頭。

      也就是說,他們知道了我是誰,以此定了計劃,于是章大人行事便變了章法,阿薇道,他積極了,想讓人認為他對母親有愛慕之心。

      流是手段,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們的計劃又是什么

      答案其實并不難。

      陸念撫掌笑了起來:他們想挑撥離間。

      她抬手指了指阿薇:你是金家姑娘,你迫切想要章振禮的那手字中尋到他陷害金家的證據,若安國公府不干凈,你要報仇。

      說到這里,她又指了指自己:而我姓陸,岑氏死了,我大仇得報,自此一身輕,寡婦想起再嫁了,要嫁的還是和你有仇的章振禮。

      借你的手一塊除去岑家后,我拍拍屁股跑了,嘖嘖嘖!

      這可不是簡單的背叛,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哇,阿薇你不捅我兩刀都對不起你出過的力。

      阿薇莞爾。

      所以說,這世間萬般不離其宗,好用的招數誰都想用,我們能想到挑撥他們章家,他們也會想到挑撥我們,說到這兒,陸念的笑容凝在臉上,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大膽,蠢東西!

      我看他沒少做過河拆橋的事,自私自利慣了,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

      他家的根爛了,我和阿薇可沒有爛!

      情誼與信任,說來簡單,做來也簡單。

      可以有利益,但不能有欺騙。

      安國公夫人和章瑛能被她們挑起來,說白了,是因為她們之間有欺瞞與假象。

      阿薇走到陸念身邊。

      她剛剛才拿香膏抹了臉,手掌上還有殘存的香氣。

      用手貼在陸念的臉頰上,阿薇笑盈盈地說:您說得對,叫他們嘗嘗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滋味。

      是啊,陸念頷首,興致勃勃地,我們查出來的,哪有他們內亂更讓人喜悅呢

      狗咬狗,就是最好看的!

      說完,她轉眸看向一旁的定西侯。

      您也不用這么一難盡,陸念撇撇嘴,道,外頭說我這寡婦這那的也不掉您一塊肉,哪怕您不記得早年間到處說我霸道難養時的糟心,前幾個月的熱鬧還不夠您回憶一遭您以前怎么做人的,以后還不是怎么做人。

      定西侯愣了下。

      顯然沒有想到,在前頭還算平和的交談之后,陸念突然就尖利起來了。

      您要真的閑得慌,不如再續一弦陸念嘖了聲,我這人其實不挑的,一聲‘母親’對旁人也能喊得出來。

      我只是不喊岑氏,以及,您要找個比我還小的,我喊不了。

      定西侯一張老臉被她莫名其妙一頓嘲給說得又紅又黑:什么渾話我多大年紀了能做那等缺德的事

      是挺缺德的,陸念點頭,誰叫我在余家還真就見過缺德的呢!

      定西侯揉著發脹的額頭。

      他這么一糟心,倒是歇了再提看水戲的事了。

      夜幕之中,戲臺上燈火通明。

      看客比七夕那日少,岸上不再人擠人,水面上的舢板也松散許多。

      船夫搭好板子。

      章振禮讓陸念先行,又似是擔心她腳下不穩,伸出手給她搭一把。

      陸念乜了他一眼,啪地打開了他的手,穩穩當當上了板子。

      扭過頭去,陸念冷笑著道:章大人,七老八十的當不了你的填房,倒是可以給你當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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