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公肅和趙尚書兩人都看了過去。
蕭昱照也意外的看著他:“是何人?”
寧親王瞇著眼睛開口,石破天驚:“河東裴氏家主,裴庭!”
邵泰和王學洲兩人猛地抬頭,眼神犀利的看了過去。
這個老畢登!
他在說什么?
想拉裴氏下水?
這局勢,裴家回來有什么好下場?
蕭昱照也一怔,沒想到寧親王會突然提起裴家的人。
其實裴家傳承一千多年,裴氏子弟家訓嚴格,學富五車這話一點不摻假。
且裴庭曾任職國子監祭酒,人脈、手腕、資歷也全都足夠了,翰林院的人確實無人反對。
只是····是裴家啊!
王學洲往前一站,開口道:“寧親王想來是老糊涂了,裴家子弟遵守族訓,要為老家主守靈三年,這時間還未到,怎可回京?”
罵他老糊涂,寧親王有些怒意,但隨即又淡定了:“今年已過半,朝上商議之后,再去信河東,等那邊收拾好東西舉家進京,時間上也差不多了。”
邵泰聲如洪鐘:“裴家規矩,必須守夠三年!裴師兄素懷高潔,以德行為本,以孝悌為先,此乃裴氏族訓的精髓,如今寧親王是要逼迫裴師兄讓一位不忠不孝之人?”
寧親王看著邵泰和王學洲兩人一臉恍然:“差點忘了,裴家的老家主是兩位的老師。不過兩位既是老家主的弟子,怎么不盼著裴家好呢?裴庭是兩位的師兄,各方面能力都不錯,兩位居然不愿裴庭給陛下效力?”
“你們是不喜陛下,覺得陛下不配裴家人的效力,還是擔心裴家入了朝堂,到了陛下手中不得善終?”
邵泰惱怒,正要大聲斥責,就見王學洲大步上前,朝著寧親王的臉左右開弓,大聲道:“放肆!”
周圍一片吸氣聲。
寧親王的左右一時間都出現了真空地帶。
蕭昱照屁股都驚起來了,聽到先生這一喝,又緩緩落了下去。
完了完了,先生又要發瘋了。
“朝恩,快快快,去請御醫過來!”
蕭昱照看著寧親王那一把年紀,真是擔憂啊!
朝恩一聽就知道陛下在想什么,兩條腿倒騰的飛快,一溜煙兒跑出去喊小太監叫人去了。
他還得留下觀戰呢!
“你居然對陛下不敬!什么叫到了陛下手中不得善終?你把陛下當成什么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你居然公然抹黑陛下形象!簡直膽大妄為!仗著自已宗室的身份便無法無天,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一把年紀倚老賣老,不事生產,尸位裹素,上沒將陛下放在眼中,下約束不好宗室之人,整日擺著你那長輩的臭架子,給誰看?”
“我老師位列三公,一生都在為太祖、先皇效命,裴家子弟入朝為官時,也都兢兢業業,從未有過任何懈怠,不過是因為守孝期未過,不能違背族訓入朝為官,我師兄二人解釋一下,居然被你如此編排!”
“你到底是看不慣我們,試圖挑撥陛下與我們的關系,還是單純的就是看不慣陛下?”
“連族人都管理不好的老廢物,he,tui!”
這一次王學洲沒有直噴面門,而是吐到了寧親王的鞋面上。
畢竟吐臉上是羞辱皇室,吐鞋面上就是鄙夷寧親王個人。
寧親王被打懵了后,聽到王學洲這一番詭辯,還沒來得及反唇相譏,就被吐了一口。
他傻了,他怒了,他漲紅了臉。
奇恥大辱!
人生數十載,從出生到現在,寧親王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
“你,你!!!!下流種子!粗鄙不堪!難登大雅之堂!此等行徑與潑皮無賴何異?”
寧親王氣的發抖,不甘示弱的罵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