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氏聽到宗玉蟬說話如此和氣,心中稍安,不好意思道:“也是我們叨擾了,主要是相公他在家,實在是···沒辦法了,便想著出來看一看,也讓相公知道些好歹,一路上趕路不急,便沒送信過來。”
王學洲一聽這話,瞇起了眼睛:“聽說堂哥準備將家里的祖墳換個地兒?”
這話一出,呂大勝、白彥、白員外全都瞠目結舌的看著王學文。
王家這風水還不好啊?居然要給祖墳換地兒?
王學文縮了縮腦袋:“這不是話趕話么?你說這落榜一事能怪我嗎?我爹考了一輩子連秀才都沒考上呢!我好歹還是個秀才,考不上舉人這不是情理之中?可我爹非說是我不努力,還說你一次就考上了,我怎么不行!”
“你瞅這話說的,難道我考不上,他當爹的沒一點責任?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他自已都不是舉人,怎么生出舉人兒子?”
王學洲眼神犀利的看著他:“歪理!”
白員外一挺胸口:“賢侄這話此差矣!我一介白身,不也生出了舉人孩子?”
他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神采飛揚,笑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王學洲愣了片刻驚喜道:“烈陽中了?!”
白彥撓了撓頭,謙虛道:“最后一名,擦著邊兒中的,運氣,運氣。”
“大喜!大喜!能中就行,管他多少名!”
王學洲十分高興,白員外看他這樣心中十分熨帖,也歡喜道:“所以我準備給他在京中買座院子,讓他先復習著,明年參加一下春闈,不圖及第,只要能沾一沾京城的文氣就成。”
呂大勝嘴巴一咧:“我沒中,哇哇哇!!我爹讓我也出來轉轉,長長見識。”
王學文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玩的時侯有多爽快開心,只有你自已知道,還有臉哭。”
看他,就從來不哭。
看他兩人還是這股不著調的樣子,王學洲笑著對著王至成招招手:“虎墩兒!過來。”
從王至成記事起,便只聽周圍的人給他講三叔有多么多么厲害,他一直很崇拜三叔,但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他有些羞澀的走了過去:“三叔。”
王學洲拉著他打量了一眼:“現在這么大了?你虎頭哥哥現在還沒你高呢!等他放學回來,你們也見一見!安心在家里住。”
王至成高興的點點頭。
等王承志和張氏匆匆從作坊回來,拉著王學文和仇氏又是一陣好聊。
宗玉蟬讓人收拾了一座院子給王學文一家,又收拾了客房給白彥父子和呂胖子。
白員外不好意思的推拒,王承志不悅道:“以前白老爺對我們照顧頗多,現在到了京城終于輪到我們照顧你們了,怎么還這么客氣?難不成是我們招待不周?”
話說到這里,白員外自然也不好再拒絕了。
晚上王家整整擺了三桌。
將老院子中備考的那十幾個也喊了過來一起吃飯。
都是讀書人,坐在一起說話也有話題,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到了晚上休息的時侯,白員外悄聲對兒子說道:“你爹的眼光毒辣吧?王家的人品不錯,當年對他們的投注果然是很值!你看如今,王家的門楣都高了這么多,也沒看不起你爹。”
“王老爺不僅熱情的邀請咱們住下,席間還給你爹敬了幾杯酒呢!一點都沒忘本。”
白彥不高興道:“您這話說的太勢利了!我和子仁那是通窗,還一起考過院試、鄉試,這么多年的情誼,您說的跟有利可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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