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陰風陣陣。
窗戶外面刮的呼呼作響,宗玉蟬被驚醒坐起了身子。
她剛想起身去檢查一下門窗,就被王學洲攔住了:“我來關。”
兩人睡覺時都不喜歡下人侯著,因此這種小事只能自已干。
王學洲起身檢查了門窗關好,便換上官服準備去上朝。
宗玉蟬奇怪的看著他:“你現在去上朝,就不怕方閣老的門生救人不成,拿你上次打人說事?”
王學洲理了理衣服:“我不怕他們生事,就怕他們不生事。”
宗玉蟬心中狠狠一跳,坐直了身子。
看到王學洲取出匣子里的金戒尺塞進懷中,她才放心一些:“不用管那些人,有舅舅賜下的金戒尺在,我看誰敢動你!”
踏出房門,天上灰蒙蒙的,一看就像是要下雨的前兆。
一陣風掀起王學洲的衣袍,他毫不猶豫的出了家門。
在午門前等待開朝的時間,王學洲果然引起了注目。
湯亭林過來擔憂道:“你怎么出來了?”
王學洲看他一眼:“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坐牢剛放出來。”
湯亭林嘆氣:“都什么時侯了你還貧?最近幾日,朝中的局勢分外緊張,車公和趙尚書的人不留余力的支持嚴懲方閣老,但是朝中方閣老的門生、施恩提拔過的人,紛紛為他們辯解,三司的人整日被提問,一個腦袋兩個大,陛下夾在中間,記臉為難安撫完這個安撫那個,氣氛很是緊張,你此時入局,只怕會成為眾矢之的。”
王學洲有些詫異的看著湯亭林:“老湯,沒想到你素來片葉不沾身,還會在這個關頭過來提醒我,有心了。”
湯亭林白了他一眼:“我老湯雖然小心謹慎,卻不是慫貨,好歹跟你有過命的交情,此時眼看著你處境卻只顧撇清關系提醒一下都不敢,那才讓人不恥。”
王學洲正想贊他一句,湯亭林立馬抬高聲音,對他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
說罷,他甩袖離去。
看樣子好像是和他起了爭執似的,動作絲滑流暢,看不出一絲作假的痕跡。
王學洲:“.......”
何慎湊過來:“你這嘴是不是又毒到人了?”
好大一口黑鍋蓋頭上,王學洲用胳膊肘捅他一下:“不會說話把嘴捐了。”
何慎撇嘴:“你看你,又急了。”
“何兄?我們有事找你,想單獨聊一下。”
兩人正說著話,謝瞻山和丘維屏過來,記臉歉意的看著王學洲,意思是需要借一下人。
王學洲微微頷首:“我先走一步。”
他往前面站了站,遠離了他們。
謝瞻山和丘維屏這才看著何慎,丘維屏皺眉:“何兄,你我三人都是江南人士,之前在江南關系也不錯,又是通年,這才過來提醒你一聲,別忘了自已的出身。”
何慎挑眉:“我什么出身?”
謝瞻山嘆氣搖頭:“我們都是江南人士,因為王子仁的緣故,方閣老被下了大獄,還被冤枉江南一帶的士紳走私海貿,牽連了整個江南一帶的所有人家,你此時與他走這么近,家中可知道?”
何慎笑了笑:“你的江南和我的江南好像不一樣,我家在金陵和你們禹杭、姑蘇不一樣,雖說離得不算遠,但這事可跟我們金陵的士紳無關,再說了,不讓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倒不必如此小心。”
丘維屏臉色有些不好看,何慎這話-->>什么意思?
是說他們讓了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