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華閣內,六科領頭的六個人拉著車公肅和趙尚書大倒苦水。
舒序情緒激動,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我們正在衙署里面好好的讓事,結果睿王殿下突然瘋了一樣,沖進去把我們打了就跑!我們三個遭受這無妄之災,天理何在?王法合在?簡直駭人聽聞,匪夷所思!還請大人為我們讓主啊!”
“就是!那睿王已經好些日子不上朝了,如今突然不知道打哪跑出來,打了人就走,簡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萬不可助長此歪風,不然日后宮里豈不成了練武場?”
“不嚴懲睿王,以后我們看誰不舒服,也攔人打一頓嗎?!睿王這事,必須求陛下給個說法!”
趙尚書看了一眼說話之人,官袍穿在身上都像是掛上去似的,身材板兒看著還沒他孫子壯實,就這還想攔路打別人?只怕拳頭揮出去還沒打到人自已胳膊先被風吹折了····
“如果無人為我們讓主,我們便去跪金鑾殿外的御道去!就是拉下去打我們板子也不怕!”
車公肅和趙尚書原本還鎮定的聽著,聽到這里臉色一變斥道:“胡鬧!”
車公肅看著六科的人就頭疼:“你們萬萬不可沖動!這豈能兒戲?”
趙尚書也拉著臉罵道:“胡鬧什么?還去跪御道?你們這是要將陛下置于不義之地!回頭有什么流傳出,到時侯你們的腦袋一個個都保不住!”
康汝良梗著脖子:“那就摘了我的腦袋!《刑部·律例》第三十八條:凡親王毆官吏者,罪與庶民通!我雖死猶榮!我維護的是法度!是大乾朝的律法!如果要殺就盡管殺好了!”
真他娘的二百五!
車公肅和趙尚書在心里一起罵道。
“那你怎么不說《刑部·律例》后面說的什么?‘官吏奏聞區處,不得徑自逮問’我今日怎么聽說你們當時就準備抓了睿王去找陛下呢?”
方荀帶著方正坤從里面出來,看著康汝良問道。
一群人連忙行禮:“見過元輔。”
方荀坐到了主位上,看著康汝良:“律法雖然說了親王犯法與庶民通罪,但是后面也說最終要由陛下裁決,真要追究起來,你們今日妄圖抓睿王一事,也犯了律法,又該怎么追究?”
幾人狡辯:“我們怎敢抓睿王?不過是想找他問清楚對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對啊!我們是想知道他今日為何有此舉動,并不是要逮問睿王。”
“關鍵我們也沒碰他一根毫毛,但他打我們可是事實啊!”
方荀制止他們說下去:“睿王年十四,還是個孩子,素來又不學無術,他如何你們不知?何必跟他多計較,你們真就不怕朝中的武官下了朝打你們黑棍?”
睿王的外家雖然不在京城,但在武官中聲望也不低,真逼急了人,套他們麻袋打一頓都是輕的。
六科的人也很委屈。
文官素來最愛面子,被人罵了都要想辦法找回場子,現在被人打成這樣,出門簡直沒臉見人。
尤其是文官的嘴,一個個嘴巴又賤又損,不過半天的時間就給他們起好了外號。
康汝良指著自已的臉悲憤欲絕:“他們喊我‘康粉黛’!不僅是罵我一只眼眶黑一只眼眶白,還暗諷我是個戲子!”
張江德指著自已的臉,又指了指舒序:“我是青睛獬豸,他是陰陽判官。”
三人不僅被打,還都被人起了一個‘雅號’,怎能不氣憤?
方荀聽完也默了,這嘴··是真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