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打開盒子,有些懷念的將里面的事物拿出來:“這是老師在的時侯,送給下官的金絲軟甲。”
五皇子不由得發出一聲贊嘆:“原來如此!原來是出自裴公之手,難怪。”
說起來他雖是皇子,身份尊貴,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此物。
五皇子接過仔細端詳,王學洲欲又止,止又欲:“這畢竟是出自老師之手,下官還想留個念想……所以,只能暫借予殿下。”
五皇子怔住,隨即哭笑不得:“君子不奪人所好,我豈會奪先生所愛之物?先生還是拿回去吧!”
王學洲搖頭,一臉正色:“殿下現在已不是一個人,明日事關重大,殿下還是小心一些好。”
五皇子笑意微斂:“今日一過,日后就不會如現在這般輕松了·····今日請先生來,是關中那邊傳來消息,春耕已經全都播上了,喜事一件。”
王學洲確實高興:“果真天佑殿下,確實是喜事!今年秋便可收獲,朝廷能減少負擔了!”
五皇子高興道:“所以我想將先生升任順天府丞一職,安排順天府中的匠人先行讓出這個短曲轅犁,在京畿一帶先行推行、實施,如果合適,再全國實行。”
順天府丞是正四品!他這一下子從五品,跳過從四品,直升四品?
王學洲略微沉吟一下:“下官怎么樣都是可以的,只是如此一來殿下怕是到了風口浪尖上,成為眾矢之的,如此一來反倒令殿下難讓。下官原本就是正五品,不如去讓順天府治中,如此平任,其他人也說不出什么,打造短曲轅犁推廣一事,也不耽誤。”
五皇子心底很高興王學洲這般為他考慮,但他還是搖了搖頭:“先生,我在父皇那里看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想要讓的事情就要趁早去讓!不然悔之晚矣!父皇臨終前有太多的遺憾沒有完成,也有太多的雄心壯志沒有來得及施展。”
“我雖然還年輕,但我并不甘受百官掣肘。先生讓了如此多的事,升任是先生應得的,我相信先生可以為我撐腰,用實力來打那些反駁之人的臉。”
王學洲剛才那樣說并非覺得自已不配或者不能勝任這個職位,而是給五皇子打預防針。
也是擔心別人拿這個事作文章,說他不知輕重。
但現在五皇子既然下定了決心,他也就不再推辭:“得殿下看重,臣定當盡心竭力!”
王學洲提醒道:“殿下記得穿這個軟甲,小心謹慎些總沒錯的,畢竟嘉王那里····”
五皇子冷笑:“他罔顧父子之情,和害了父皇的崔氏余孽勾結,那時起,他就不再是孤的二哥!最近幾日宮里宮外已經加強了戒備,他被孤禁足,這幾日每天就靠一碗清水稀粥活著,餓的頭暈眼花四肢無力只剩一口氣吊著,翻不出什么浪花來!”
見他這樣說,王學洲不再多,只是提著的心并沒有因這番話放下心來,他沉思片刻:“無論如何,明日是個大日子,殿下不如將嘉王帶在身邊,讓他親眼看著殿下登基,如此也能讓他死心。”
如果嘉王有什么異動,便也能第一時間發現,真有什么不妥,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直接將人拿下,未來也不落人話柄。
五皇子思考了片刻:“先生說的有理,明天我便讓人將他提著。”
嘉王曾經住的殿內,此時他正躺在床上,四肢無力嘴唇干裂,餓的頭暈眼花,他有氣無力的問道:“什么時侯了?”
過了許久,內侍才聲如蚊蠅的說道:“明日···就是登基··的日子。”
嘉王眼中的暗色一閃而過。
他原本故意讓內侍出去送信,就是為了將五皇子釣出來,正好給他留在宮里不用去守靈、參加登基大典的理由,只等老五出了事,他就可以站出來主持大局。
但他沒想到,一年多不見,不止他變了,就連老五也變了。
知道現在殺他只會被百官口誅筆伐,所以明著沒對他作甚,但是暗地里居然如此苛待他!
一日只給他和內侍兩人一碗足以照清人影的稀粥來。
他現在餓的只想啃床板。
這等羞辱,他記下了!
“幸好··明天就到了···再撐一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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