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殿不贊成出兵,而是貿然出兵造成的后果不可預料,關中因為旱情調去了不少糧草,現在剛剛緩解一些,眼看著又要過年了,總要讓士兵們過個年,讓朝廷緩一緩再說,如果真的打起來,糧草、馬料、武器裝備這些也總需要時間籌備。”
“讓大家過個好年,過完年再議,如何?”
余尚書躬身:“是。”
出兵這事從來都不是說一聲就行的,余尚書知道現在也不是什么好時機,但總要提一嘴讓上面的人心中有數。
一個早朝,仁武帝都瞌著眼皮好似睡著了一般,但到底睡沒睡他自已心里清楚。
眼看著事情說完都準備散朝了,仁武帝掀了掀眼皮:“朕有一事,欲和諸位商議。”
陛下一開口,所有人都停下了嘴,等著他。
“皇六子,久居宮內,養的天真爛漫不理世事,朕心生憂慮,擔心他這樣下去失了皇室的擔當,因此決定封其為睿王,賜王府一座,遷出宮居住,考慮其年幼,讓他在京城生活,待弱冠后,再賜下封地。”
缺什么補什么,仁武帝思來想去給了六皇子一個‘睿’字。
只給封號不給封地,這樣小六也可以名正順的在京城生活,鄭家鎮守西南也安心,等到了小六弱冠,想必老五已經能把持朝政不必再擔心鄭家有威脅,,到那時,封地如何就看兩人的兄弟情義怎么樣了。
聽到只是給六皇子封王,而且連封地都還沒有,朝臣們都不是很在意,齊聲說道:“陛下圣明!臣等謹遵圣意!”
仁武帝頷首:“既無異議,著禮部擬詔,擇吉日行冊封禮。”
“遵旨!”
散了朝,王學洲跟著隊伍不緊不慢的往外走。
陛下幾乎是在交代后事了,難怪突然催婚。
“子仁!許久不見,沒想到你這趟賑災,這般艱難,都……這樣了。”
謝瞻山和丘維屏兩人離門口近,先他一步出來,便停下來等他。
謝瞻山笑吟吟的話,讓王學洲差點繃不住,他長嘆一口氣:“可不是么,瘦成猴子了,被家里人嫌棄完又被岳父一家嫌棄,我找誰說理去。”
丘維屏聽到王學洲提起岳父家,忍不住撇嘴,詢問道:“聽說你婚期提前了?什么時侯?”
“二月初十。兩位有空,可前來喝一杯薄酒。”
丘維屏拱手:“到時少不得叨擾一番。”
謝瞻山拍拍王學洲:“子仁好艷福,聽說郡主長得如花似玉,貌若天仙,還有一手祖傳的醫術,到時和你站在一起,郎才女貌。”
如果忽略掉他眼中的揶揄的話,王學洲還是有些高興的。
可現在他哀嘆一聲:“得!被岳丈家嫌棄完,現在輪到謝兄了。”
三人哈哈笑了起來。
兩人沒問王學洲這一趟去賑災的事情,王學洲也沒問兩人什么時侯升上來的。
宮里沒有下令讓王學洲停課,所以他回到翰林院點個卯,便開始著手進宮授課。
而散了朝的逸王,則神情郁郁的回到了自已的王府。
上次他被父皇逼著親眼看到了四弟的死,回去之后就讓了噩夢,不出幾天就病倒了。
但他依然低估了父皇的冷酷無情。
哪怕他在病中,父皇還是給他封了王,遷出了宮。
逸王……
這是警告他以后安分守已的意思……
今日父皇居然連不記十五的老六也給趕出了宮,他驚覺父皇竟然是真的看好老五,一切都是在為老五鋪路。
想到四弟臨死之前說的話,逸王心中升起一股絕望。
父皇居然在前太子那時就看好老五!
到底是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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