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亭林被王學洲的話噎的半晌說不出來。
僵著臉問道:“如果是復刻本,我怎么知道內容是真是假?”
王學洲端起茶水吸了一口,將一杯白開水喝的津津有味兒:“愛信不信。”
湯亭林感覺冷水一盆一盆的往臉上潑,忍不住也嘆氣:“我總算是理解之前跟你打交道的人,為什么提起你就咬牙切齒了,你這外號起的一點沒錯,王難對,你是真難纏啊!”
王學洲哼哼兩聲:“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讓人不能太貪心了,你想知道的我毫無保留全告訴了你,就連證據都復刻了給你,你還要怎樣?你什么都沒付出就拿到了我忙活這么久拿到的東西,怎么還反過來指責我難纏呢?”
湯亭林張了張嘴,頹然道:“反正你說破了天,你就是王難對!大家都知道!”
“好好好,你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反正我也不會少塊肉。”
王學洲干脆利落的結束這個話題,湯亭林將復刻的賬本放進懷中起身:“我該回去了,再拖下去要我的小廝要暴露了。”
王學洲扭頭沖著外面喊了一聲:“來人啊!”
石明推門而入。
“給湯大人的干糧和水囊準備好了嗎?”
石明點頭:“準備好了。”
王學洲起身:“走,我送你。”
湯亭林心中總算是稍有安慰,算他還念著他沒吃沒喝的。
兩人一路出城,看著百姓們被安置的井井有條,眼神也不像之前路上遇到的那些死氣沉沉,湯亭林對王學洲也不吝贊美。
“雖然和你共事確實讓人有些不好捉摸,但湯某承認你是個能力很強的人,這么多年不忘初心,某佩服。”
王學洲拱手:“客氣客氣,看在你我互相放哨的情意上,我提醒你小心行事,遠水解不了近渴,你自已該裝傻的時侯要裝傻,不要被人當了槍使。”
湯亭林臉色鄭重:“多謝提醒,還請子仁幫我保密我來過這里的事。”
王學洲點頭:“自然。”
“告辭!”
湯亭林一拱手,夾了馬腹上了官道,茂源連忙跟上。
紅丹縣距離延安府的路程不算遠,騎快馬一天就趕到了距離延安府最近的驛站。
湯亭林抹黑回去,裝扮他的小廝激動地差點哭出來:“老爺!您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小的就裝不下去了!延安知府已經派人請了兩次,都被小的用感染了風寒不宜見客為由拒絕了!”
湯亭林舒了一口氣:“知道了,明日就進城。”
王學洲此時正在大牢中。
安培源和安子沖兩個人關押在一個牢房中,方便安培源照顧兒子。
看著憔悴了許多的安培源,王學洲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兩人的牢門前:“你們父子兩個倒是好命。”
安培源坐在兒子身旁,不語,只是看著王學洲的眼神已經由之前的不屑成為了如今的驚懼。
“田老爺被我下令血濺當場,你們卻因為攀咬出樊大人而活到了現在,所以不僅你不能死,你兒子也不能死,回頭我就讓李大夫過來給他好好的診治。”
安培源沖到柵欄處,抓著柵欄緊緊的盯著他:“此話當真?”
王學洲點頭:“自然是真的!但是你該讓什么,清楚嗎?”
安培源陰沉著一張臉,心中清楚王學洲要他說什么,無非是怎么和樊大人搭上線的。
不說現在就要死,說了以后會死。
他自然選擇后者。
“好!只要我的沖兒能好起來,我就告訴你一五一十的告訴你,簽字畫押,并且愿意指證樊大人!”
王學洲伸出手指頭搖了搖:“不不不,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