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守備和朱典史接到金刀傳遞的消息,驚愕的睜大了眼睛。
朱典史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背過氣。
“殺了?真殺了?真給田老爺殺了?”
他難以置信的拉著金刀仔細詢問。
金刀不耐的將胳膊抽出來:“已經死了,大人正在田家坐鎮,等著你們去將贓款和人全都歸案,速度。”
“嗷——怎么就死了!這不壞了嗎!”
朱典史崩潰的抓著腦袋,哀嚎一聲,黃守備表情微變,但沒說什么,連忙帶著人趕往了田家。
田家。
一群人瑟瑟發抖的站在亭子外,亭子內田老爺還是那個姿勢倒在地上,只不過已經渾身僵直了,灰白的瞳孔加上不甘、震驚的表情面朝著王學洲的位置,看上去十分驚悚。
而王學洲鎮定的坐在那里,陪著楊禾吃飯。
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中,崩潰的在心中大叫魔鬼。
面對著尸l還能吃得下去飯,這不是魔鬼是什么?
田老爺的家屬之前哭鬧不止,還想上去打王學洲,被楊禾一拳頭給打吐了血,現在老老實實,敢怒不敢。
“大人!”
朱典史火燒屁股一樣趕了過來。
看到王學洲居然還在吃飯,他看了一眼田老爺的死相,著急的轉圈:“大人!您怎么將人給殺了呢?關幾天教訓一下也不是不行,怎么能殺了呢?”
王學洲睨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朱典史看了一眼外面的人,吼道:“退后退后!”
一群人巴不得離得更遠一些,連忙后退出好大一截距離。
“大人,我知道我這個典史讓的窩囊,但我也沒辦法您知道吧?我出身不好,家里也是普通老百姓,入了官場又沒謀到什么好差事,到了這里不管是縣令還是這里的富紳也確實沒將我放在眼里,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們背后有人啊!”
“我剛來的時侯也不服,跑去府臺大人那里告他們勾結一起,狼狽為奸,魚肉鄉里,結果連府臺大人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打了二十大板送回來給縣令處置,然后縣令指著我抓來的犯人說我錯抓了良民,案卷、證人、證詞、苦主等全都反口指證我抓錯了犯人,這件事被前縣令捅到了吏部。”
“因此我的績效評核永遠都是‘下’,我在這里整整待了十年!十年都沒離開這鬼地方!”
不是朱典史擔心王學洲,實在是他好不容易熬出了頭,遇到了王大人這種不攬功,愿意給機會的,他是真怕王學洲出了什么岔子。
王學洲看著他搖頭:“你知道為什么你這么多年還是典史嗎?”
朱典史愣住:“卑職無權無勢,身后無……”
“錯!縱然你出身不高,身后無人,但你很容易被唬住,自已也沒有豁的出去的勇氣和智慧!算了,現在不是跟你說這個的時侯,抄家的流程不用強調了吧?趕緊帶著人辦去!仔細一點好好搜。”
王學洲這話讓朱典史臉漲的通紅,很想抓著他的肩膀追問清楚,但王學洲眼神凌厲的看著他:“還不快去!”
朱典史被他這樣的表情一嚇,清醒過來:“卑職這就去···”
黃守備站在一邊看著兩人的說話,一未發,跟著朱典史配合著去抄家去了。
“金刀帶著人將這些人關入大牢,對了,將廚子單獨拎出來放縣衙。”
這廚子的手藝真不錯,留下來給六皇子讓飯吃吧。
楊禾將桌子上面的所有菜,幾乎是吃的干干凈凈。
沾了血的那些被他認真的挑出來扔掉,其他的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