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母親一口一個“瞎子”地說阿岳,童希貝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鼓了許久腮幫子才悶悶地說:“哪兒麻煩了,這一路上都是他照顧我來著。還有,你別說什么瞎子了,多難聽啊。”
“瞎子就是瞎子!”盧靜一回頭,看童希貝還要反駁,怒道,“行了!我再也不想聽關于他的任何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快28歲的人,好像越活越回去了。總之,你再也不準去那個破咖啡店了,聽到沒有?”
“……”童希貝瞪著盧靜,也不答話,扭頭就回了房間。
“死丫頭!聽到沒有?”
“……”
盧靜追到童希貝房前敲門:“童希貝!你給我出來!先把飯吃了!”
“我不餓,我要睡覺了!”
“呦!長本事了!不吃拉倒!有本事你晚飯也不要吃!”
盧靜氣壞了,把桌上的碗筷菜肴一股腦兒地收進了廚房,想要倒掉又舍不得,最后還是蓋上了菜罩,氣呼呼地回房看電視。
童希貝在床上翻來翻去,拿出手機,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想了許久,終于忍不住給阿岳發了一條短信:阿岳,你吃飯了嗎?
抓耳撓腮地等了五分鐘,阿岳才回:吃了。
童希貝:我很可憐哎,都沒飯吃。
又等了許久,阿岳沒回。
童希貝:阿岳,我餓了。
這一次,阿岳回了:我有點累,想休息了。你也睡一覺吧。
童希貝怔怔地看著手機,“咚”一下就把它丟到了床頭,她拉過被子蓋到臉上,在心里不停喊:岳明亮你個豬頭!你個白癡!你個王八蛋!
童希貝最后實在挨不住餓,一覺睡醒后,和父母一起吃了晚飯。
童大林顯然已經知道了阿岳的事,這一次,他站在盧靜這邊。餐桌上的氣氛很壓抑,童希貝覺得自己兩面不是人,父母反對也就算了,那個阿岳居然對她一點信心都沒有,童希貝心里拔涼拔涼的,不禁生出一絲懷疑,這樣膽小的男人,要來做啥?
第二天,童希貝去了公司上班。
萍姐和小林似乎并沒有把阿岳的事當八卦說給別人聽,至少,沒有女同事來煩她。
下班回家,童希貝路過咖啡館,站在門外猶豫許久,還是沒有推門。
晚上,她給阿岳打電話,他接了。
一天沒聯系而已,童希貝竟然覺得像過了許久。
她很想他。
可是阿岳的語氣很淡,淡到童希貝說不下去,只得掛了電話。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阿岳從來沒有主動和她聯系過。
童希貝給他發短信,他有時回,有時不回,即使回了,也只是短短幾個字,令童希貝接不了話,覺得自己像是熱臉在貼冷屁股。
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是每次都接,這是童希貝不能容忍的。
她生氣了。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童希貝沉著臉要出門,盧靜攔住她。
“不準去咖啡館!”
童希貝火了:“我每天下班按時回家都一星期了,晚上哪兒也不去,周末了你還要管?”
“你去哪兒都可以!就是不許去咖啡館!”
“那你把我鎖起來啊!”童希貝穿上靴子,包一提,手一甩,就把盧靜攔在了后面。
盧靜氣得跳腳:“死丫頭!童希貝!你要是去找那個瞎子就不要回來了!”
童希貝煩透了,憋著一口氣就沖到了shiningcoffee,不顧唐飛和彎彎驚訝的目光,她直接沖到那張沙發前,卻對上了兩個陌生客人訝異的眼睛。
童希貝沖回吧臺,兩只手往臺面一拍,眼睛一瞪:“岳明亮呢?”
唐飛盯著她,不說話。
彎彎食指往上一點,小聲說:“在樓上。”
唐飛瞪了她一眼,彎彎立刻低下了頭,拿著抹布使勁兒擦起玻璃杯。
童希貝已經沖出了門。
跑到402門口,她大力拍門:“岳明亮!岳明亮!開門!岳明亮你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開門!”
拍了好一會兒,童希貝已經有些泄氣時,門突然開了。
阿岳面無表情地站在她面前。
童希貝看著他,嘴角一撇,眼眶一紅,眼淚就簌簌地掉了下來。
她伸手就推了阿岳一把,很用力,直把他推得后退了兩步。
童希貝哭得抽抽噎噎地:“岳明亮你什么意思啊?我問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阿岳皺了皺眉,嘴唇動了一下,欲又止。
他慢慢地轉了個身,低聲說:“把門關上,進來再說。”
童希貝“砰”一下就甩上了門,徑直走到阿岳面前站定。
看著男人平靜的臉,她又一次問:“岳明亮,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岳沉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很忙,家里客人多~不過依舊在努力寫啊,明天還有一更~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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