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二十一世紀人,死宅秦恬可以輕易的接受很多批判,笨蛋這種都是小兒科了,那年頭更流行賤啊,魂淡啊,傻x啊這類的形容……
所以秦恬覺得,她得到笨蛋如此“贊揚”后的面不改色忍辱負重似乎讓海因茨同學很是驚訝加失落了一下。
“還是很能忍啊!”聽語氣,似乎咬牙切齒的,“你怎么還在這?!火車開到波蘭去了嗎?然后你爬回來?你能不能再蠢點?!”
可能他鄉遇故知真是件幸運的事兒,雖然這個故知是個不怎么友好的兇殘的黨衛軍,秦恬還是頗有些激動,于是再次被“贊揚”后依然笑瞇瞇的,嘴里卻小抱怨:“那還要多虧了你們呀,到邊境的時候有人說我可疑,我就被趕下車了,還在馬奇諾住了十多天呢。”
海因茨頓了一頓,只聽他低聲道:“兩個笨蛋!”
“……”秦恬默然。
進門前,海因茨側身,讓走在旁邊的兩個同伴先進去,然后橫站門前面對秦恬,擋住后面的目光,問:“你跟奧古,到底怎么回事?”
秦恬汗噠噠,這個問題,她自己都摸不清楚好吧,她支支吾吾:“我,我也不知道呀。”
海因茨抱胸:“他在追求你?”
“這個……沒有吧……”
“那你們到底怎么回事?”
話題又回來了……秦恬很想拔頭發:“我覺得,是不是應該讓他告訴你啊,我真的不知道。”
“他說了,你是他朋友。”
“對呀!我就是他朋友!”秦恬肯定狀。
海因茨盯了秦恬半晌,冷笑:“你還真會順桿爬,真實情況是,他也說不知道。”
“……”尼瑪!被繞暈的秦恬心里暗罵,她暈乎乎的換話題,“那個,奧古斯汀呢,他在哪,他怎么樣啊?”
“別轉移話題,我在問你們的關系!”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只能問自己最關心的啦,這不是轉移話題。”秦恬義正辭。
“你們到底什么關系。”
“……你為什么這么關心這個?”秦恬受不了了,那審問的架勢到底是什么情況啊,感覺自己跟奧古斯汀偷情被發現似的。
海因茨停了一會,用嚴肅的語氣道:“你不知道種族法嗎?身為奧古的朋友,我有權知道他違反與否,要知道,他可是一個軍官!”
是誰在華沙的時候說種族法是個叉他和奧古叉叉才不愿意成為血統的種馬呢巴拉巴拉……秦恬不敢拿腹誹反駁,她覺得海因茨這種殘暴的生物會砍死她,于是她只能糾結的說:“那個,做朋友又不是生孩子,不違反那啥,種族法吧……”
“那你必須說清楚!”
“說什么?”秦恬一愣,“找誰說去?”
“你以為你們在火車站的事兒只有我一人看到?以后要是有人問你,你就抓住朋友這點不松口,否則奧古斯汀很可能會有政治糾紛。”
“這么恐怖?可是在華沙你們這群人還泡妞來著……”
“被女人追和追女人是兩回事!”
“……”秦恬不說話了,好吧,他是老大,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感覺話題完了,海因茨依然在門口堵著,許久,他問:“你手里抱著的是什么?”
“哦,這個……”秦恬故作不經意的看看罐子,“沒什么,對了,請問,奧古斯汀現在怎么樣了?”
誰知海因茨鳥也不鳥,揭開蓋子拿手電筒往里面一照,皺眉:“誰的?”
“……一個朋友的。”
“又是朋友?”雖然背光看不清臉,秦恬依然可以肯定海因茨在嘲笑,“你朋友可真多。”
“…謝謝。”秦恬攏了攏罐子,抱得更緊點,“你是不是沒打算告訴我奧古斯汀在哪?”
“秦恬,幾天不見,膽子大了嘛。”海因茨道,“不再稱我為長官了,還學會問不該問的了。”
“……”原來差點她就“知道太多了”,秦恬點點頭,“謝謝長官提醒,那我不問了,請問,您是允許我進去,還是讓我繼續睡草棚兒?”
“咔噠!”熟悉的保險栓聲。
秦恬幾乎要□□,她眼看著海因茨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巧的槍,手指動動,朝她的額頭瞄著。
“……”她該害怕嗎,還是該淡定,最后她傻呵呵的問了句,“打火機?”
“沃爾特。”
“啊?”一頭霧水,打火機她只聽說過zippo……
海因茨動作利落的朝秦恬瞄了瞄,然后又咔噠一聲,把槍遞過來:“拿著。”
“耶?”秦恬茫然的伸出手看,感覺手上一重,略帶溫熱的小巧槍體就這么擱在了手心。
有點小重,銀色的槍身,黑色的槍柄,這把槍竟然給人一種圓潤小巧的感覺,頗為可愛。
“會用不?”沒等秦恬反應過來,海因茨的大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讓她握槍,然后控制著她的大拇指去開保險栓,“就這樣,明白沒?”
示范完,他就收手,卸下腰間的槍套也遞過來:“里面還有五發子彈,一般的麻煩足夠解決了……”他頓了頓,“別讓奧古看到你抱著骨灰罐跑來跑去。”
秦恬愣了一會,慢慢的收起槍。
生在紅旗下,長在□□,她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還會有拿槍的那一天,而且還是一把納粹的槍。
這種搜百度詞條都會被和諧的東西就出現在她的手心,可以用來自衛,也可以用來殺人,她沒有什么盲目的正義感,也不會拒絕槍支說自己絕對不會去殺人,但是此時她什么都說不出來,就好像思維被這把槍停滯了,讓她只能呆呆的,把槍裝進皮套,然后放進大衣里面的口袋。
“行了,進去吧。”海因茨不耐煩的整了整皮帶,“給了你槍了你要是還睡草棚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難道給她槍是為了讓她去搶床?秦恬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樣子,但好歹回了點神,她低聲道,“謝謝……你的配槍給了我,不會有什么麻煩吧。”
海因茨不理她,自顧自走進客廳,和他的戰友們坐在一起,隱約聽到里面傳來起哄聲。
而顯然他的伙伴跟這屋子的主人交代了什么,胖胖的女主人很勉強的微笑著迎上來,接過她的箱子,直接把她帶到了二樓,一邊解釋著他們家雖然有多的房間,但是床鋪什么的不夠,讓她暫時將就一下。
繼三天的獨自行走,風餐露宿后,秦恬又一次得到了暖床。
雖然是和老村長的女兒,一個有些微胖的少女擠一張床……
她在洗漱間里對著鏡子比了比自己的身材又用腦子丈量了一下那張床的寬度,覺得自己要在那小床上占到一席之地,著實需要一番李世民的膽量。
再加上那少女明顯冷淡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