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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泯離開之后,世間的修行者也接連下山,雖然此次上山幾乎沒有得到什么東西,也沒失去什么,但是下山的時候,他們卻顯得很失落。
因為那位年輕劍仙撕開天幕而走,已經幾乎注定不會歸來,這樣的事情,對于整個世間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可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他們即便有心想幫,境界也實在是太低了。
樓真人和御風也緩緩下山,蘇宿在身后相送。
本來依著蘇宿的性子,這幫人下山便下山,他送個屁,但眼看著謝寶山主動開口要送他們,蘇宿也就跟著了。
樓真人和謝寶山并肩而行,這兩位境界也就相差一個境界而已,而且謝寶山這些年的厚積薄發,早已經穩步提升境界了,如今距離準君境界,不過一線之隔。
那道門檻,或許比顧泯到天君的門檻還要低。
“謝劍仙想來要不了多久便要登臨準君,有了謝劍仙在,寒山估計便倒不下去。”樓真人感慨道:“畢竟誰也沒能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謝寶山隨口道:“樓真人多慮了,寒山倒不下,我家掌教也不可能會死。”
樓真人有些怪異的看向謝寶山,問道:“謝劍仙為何如此有底氣?”
謝寶山瞇眼笑道:“樓真人和我家掌教的相識時間雖長,但沒有真正朝夕相處過,可我老謝有過,我老謝多多少少也活了這么多年了,什么樣的年輕人沒見過?可就是見了這么多年輕人,我老謝才發現我家掌教的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今日這番選擇,雖然不夠理智,但放在我家掌教身上,就該是理所應當,要不然也不是我家掌教了,至于我家掌教能不能回來,樓真人不管什么時候來問,不管誰來問,我老謝都是一句話,可以。”
樓真人微笑不語。
御風忽然說道:“我大概明白了。”
他突兀的一句話,吸引了兩位的注意,但兩人
誰都沒有開口,只是看向御風。
御風已經踏足歸一境界,距離準君境界,其實也差不了多少了,其實謝寶山有時候也會去想,到底是因為這個時代更適合修行,還是因為這個時代,天才更多?
想來想去,謝寶山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些年輕人之所以走得那么快,理應是他們都是天才,除去顧泯之外,蘇宿也好,玄空梁照也罷,都是千百年來難遇的天才。
這些天才不論放到任何一個時代去,都或許會是各自時代的魁首,但如今卻聚集到了此地,聚集到了此地也就算了,都還被同一個人壓著。
當然,他們能夠走得如此快的原因,還是一句話。
早有顧泯在上頭。
同代修行者太過驚艷,往往會導致兩個結果,要不然就是讓同代的修行者失去斗志,覺得不管自己再如何努力都無法趕上對方,要么就激勵同代的修行者,讓他們一直刻苦修行,借此趕上那位站在頂峰的同代修行者。
送到山門,謝寶山有些遺憾說道:“這本是一個年輕天才交相輝映的時代,可惜有些人,總是不珍惜自己天賦,整天吊兒郎當,屬實是浪費。”
蘇宿一直跟在身后,一不發,此刻聽到這話,也不以為意,只是隨手又扯了一根山道旁的野草叼在嘴里,漫不經心的看著遠處。
而后他抬頭看了看天空。
忽然發現之前顧泯離開之前,撕開的那道天幕,居然還沒融合在一起。
蘇宿正要腹誹,可此刻自己佩劍竟然有些不安分的開始微微顫動。
他正要說話,便看到謝寶山有些凝重的看著天際,也有些恍惚。
寒山劍修們的佩劍,再一次離鞘。
一柄柄劍沖上天際,如同一道道璀璨光線,分外奪目!
“又來?!”
蘇宿忍不住吐槽一句,但此刻卻頗為高興。
因為除去顧泯之外,他真不知道還有誰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樓真人和御風都抬頭看去,兩人都有些茫然。
只有謝寶山哈哈大笑,“我早說了,我家掌教,哪里這么容易死,估摸著這一次,踏足天君了!”
天君兩個字的分量,只怕是誰都知曉的。
劍仙踏足天君境界,這不是頭一份,在顧泯之前,有朝青秋李扶搖等人。
光是說此界的劍仙,也有白寅。
但是庚辛劍主踏足天君境界,只怕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準君借劍便可殺天君,那么若是天君借劍呢?
這樣的場面,若是真正發生了,那便真是可怕無比。
當然也會壯闊無比。
但當那些飛劍涌入天際之時,別處又有無數飛劍來到寒山。
遠方的天幕里,無數飛劍,如同蝗蟲過境,十分壯觀。
蘇宿瞪大眼睛,“這莫不是所有他娘的飛劍都來了吧?”
彼岸有多少劍修?
不知道。
但肯定不會是少數,這么多劍修,這么多飛劍,此刻竟然齊齊涌入寒山。
這說明什么?
蘇宿不敢說。
但下一刻,他已經看到那些飛劍順著那道天幕缺口而去,這才放聲大笑道:“小顧,真他娘的了不起!”
……
……
就在整個彼岸的飛劍涌入寒山,從那道缺口離開此界的時候,有個好不容易來到寒山的年輕劍仙趴在窗臺上看著這一幕,嘖嘖笑道:“破境了啊,這他娘的比我破境的時候陣仗大多了啊!”
他一臉無所謂,只是在他身后看著他渾身上下密密麻麻無數傷疤的青槐滿臉心疼。
在她的心里,別人再了不起,也和她沒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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