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沉聲道:“顧兄所,也是我陳白心中所想。”
顧一幕看了一眼陳白,猶豫片刻,這才緩緩說道:“我已然重傷,等會兒若有機會,你便先走,我為你再尋一抹生機也好。”
陳白張大嘴巴,想要說些什么,卻被顧一幕直接打斷,他盯著陳白說道:“別廢話,我家里老幼,還要拜托你了。”
陳白苦笑道:“顧兄家里,自有人操持,我陳白又怎能丟下顧兄獨活?”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船上最后一個讀書人也被帶走,那些修行者渡海而行,這條怪魚倒是沒有去管,只是它此刻好似已經動怒,數道水龍卷驟然在它升起,這樣的南海怪魚雖然不懂道法,但好似卻因為得天獨厚的身軀,讓他們其實在一定程度上對天地之力無比熟悉。
調動起來,也實在不是什么難事。
看著那并非自己可敵的數道水龍卷,顧一幕打起精神,笑道:“陳白,趕緊走吧,讓我為你攔一攔!”
陳白剛要開口,便驟然之間看到那數道水龍卷之間,忽然出現一個白袍年輕人,負手而立,站在水龍卷之間,淡然無比。
就在兩人吃驚的時候,那個白袍年輕人緩慢落下,就這么落在那怪魚背后,水龍卷驟然消散,怪魚發出一聲悲鳴,竟然開始開始下沉海底。
大片鮮血出現在海面上,肉眼可見的一片殷紅
。
只是海水血腥味撲面而來,卻沒有任何的魚類此刻能夠接近這個地方,仿佛有什么樣的存在,讓它們不敢靠近。
渡船中央的魚鰭也跟著下落,陳白當即便開始修補那個巨大缺口。
渡船出海,修補渡船的材料一般都有準備。
那個一身白袍的年輕人走上船頭,看著這個臉色蒼白,卻穿著大楚官服的中年男人,只是伸手,一道氣機涌入他的眉心,瞬間便將他的傷勢除去。
顧一幕剛想說話,便有些駭然的看向白袍年輕人身上的那襲白袍,之前隔得遠,加上心思沒有在這邊,他自然沒有注意,但此時此刻,兩人相隔不過數丈,他自然看清楚了。
讓他驚駭的是,那個白袍年輕人,身上穿著的那襲白袍不是尋常衣衫,而是一襲雪白帝袍!
顧一幕沒有去過郢都見過如今的皇帝陛下,但是這一襲雪白帝袍,卻是每個大楚官員在入仕之后都會記在心中的東西。
那就是如今大楚王朝唯有皇帝陛下才可以穿的一襲雪白帝袍。
換句話說,身著這件雪白帝袍的人,只能是大楚的皇帝陛下?
只是再看那個年輕人容貌,顧一幕有些恍然失神,如今的大楚皇帝不會是這般模樣,如今的皇帝陛下雖然也能說得上俊美,但是比起這位,差太多。
既然如此,唯有一個解釋。
顧一幕顫顫巍巍跪下,激動無比地開口,“微臣顧一幕,拜見陛下!”
大楚歷史上,只有兩位皇帝陛下,可那位開國皇帝,是出了名的豐神俊朗,容貌幾乎世間無雙,就和眼前這位,一模一樣!
本就在修補渡船的陳白聽著這邊喊聲,有些駭然的轉過頭來,看到顧一幕已經跪下,他在頃刻間便恍然,他在那邊跪下,大禮參拜。
“微臣陳白,拜見陛下!”
雖然大楚皇位已經傳到了第二位皇帝陛下那里,可是因為那位開國皇帝陛下并未死去,故而即便是皇帝陛下,也沒敢為這位定下廟號。
其實真要說起來,他和自己那位父皇,誰先死都說不好。
一襲雪白帝袍的顧泯聽見兩聲拜見陛下之后,這才想起自己離開的時候走得實在是太過匆忙,連那一襲雪白帝袍都沒有更換,故而才被人認出來了。
“起來。”
顧泯站在船頭,很平靜的看向遠處,問道:“南海里,怪魚襲擊渡船的事情,時有發生?”
顧一幕站起身之后,恭敬答道:“啟稟陛下,雖不常見,但也偶有。”
顧泯點點頭,不見任何動作,顧一幕只看到驚駭一幕,一道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驟然出現的劍光,忽然便在海面掠過,而后風平浪靜的南海,忽然有無數地方冒出鮮血,一片猩紅。
據后世史書記載,帝歸,路經南海,遇怪魚襲船,帝一劍斬之,問其因,劍光蔽日,而后南海未見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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