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之前他沒想過,若不是王渙問出這個問題,他或許之后也不會去想這個問題。
既然已經有了劍,那為什么要別的東西來當劍?
劍不就是劍嗎?
顧泯苦笑了一聲,好似覺得之前自己的所有努力在此刻都化作了泡影了一般。
他看來一眼王渙,后者有些緊張問道:“我說錯了嗎?”
顧泯搖頭。
這個是沒有答案的問題。
一萬個劍修,也會有一萬個答案。
劍修不同,劍道不同。
王渙說道:“如果不想用別的東西來代替劍,那么為什么要用別的東西來當做劍?”
少年的疑問,顧泯暫時無法回答,他只能搖頭,然后看著那根已經碎裂的柱子說道:“換一根,家里還能住。”
說完這句話,他便化作一道劍光朝著天穹而去。
正是之前靈君消失的方向。
……
……
天上那座城,來來去去的修行者也就是那些,不會多,也很難少。
靈君回來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已經等了許久。
看到臉色蒼白的靈君,他的臉上閃過一抹異色,急切問道:“如何了?”
靈君丟了本命的那個小金龜,此刻虛弱不堪,看著中年男人,卻又只是沉聲道:“有些麻煩,但不是什么大麻煩。”
中年男人耐心詢問之前發生的事情。
靈君卻只是推脫,很快便找了個由頭離開,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
返回自己住處,他便在青玉案后找到了丹爐,拿出一顆金丹服下。
片刻之后,他的臉色才緩和不少,但內息紊亂,卻并非是片刻之間能夠解決的。
不多時,敲門聲又響起。
那個中年男人已經到了門口,靈君臉色微變,知道他的心思。
此刻不依不饒而來,自然是為了探聽他此刻的狀態。
靈君壓下那些紊亂,平靜道:“請進。”
中年男人很快便走了進來,看著靈君,拿出了懷里的盒子,里面裝著幾樣寶藥,笑道:“靈君想來身體有恙,這幾種寶藥贈予靈君。”
靈君只是看了一眼,便搖頭道:“我不需要。”
他緩慢從案后站起身來,緩緩說道:“那個年輕人不好對付,他不是尋常的劍修。殺了鐘天魁,其實便應當讓我們警覺了,他和之前的劍修一般,都是很難招惹的,只怕是要讓天君大人出關看看才是了。”
中年男人聽著這番話,猶豫片刻,問道:“依著靈君您的修為,都拿他不下?”
這話里面蘊含的東西,自然不是簡單的詢問。
靈君平靜道:“若真要拿下他,我也要付出不少代價,因此只是交手,沒有廝殺。”
他說話很有分寸,沒有太多漏洞,一時之間,就連中年男人都不能輕易斷定靈君到底有多重的傷勢。
或許他根本沒有受傷?
中年男人沉默片刻,忽然問道:“靈君您的小金龜呢?”
靈君的眼里忽然滿是殺意。
只是還沒有等到他動手,四周已經有數道人影涌了出來。
原來是一群歸一境的強者!
靈君臉色微變,淡漠道:“你們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平靜道:“有一個道理,我們都知道,那就是天無二日。”
天無二日,一域不可有兩位天君。
靈君一直都想著踏足天君境界,是的,所有人都想著踏足天君境界,可是真正能夠踏足天君境界的,也不會有太多人。
靈君卻是真正有可能的。
可惜沒有人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中年男人身為寧天君的后人,自然要維護先祖,說起來這片疆域,寧天君整日都在修行,真正在說話的,就是他們這群人。
“靈君既然殺了他,為何不告訴我們?這般隱瞞,可不是什么好的選擇。”
中年男人微笑道:“靈君所想,我們倒也清楚,可惜了,我們實在是無法履行承諾了。”
說著話,他便揮了揮手。
做人,理應是要有些魄力的。
他雖然此刻不清楚靈君的傷勢如何,但很清楚,這已經是殺他的最好機會,不容錯過。
隨著他招手,好幾道身影便朝著靈君而去,各自催動道法,幾人平日里便精通合擊,雖然只是幾個歸一境,但聯起手來,只怕是一般的準君也不見得能夠在短時間內戰勝他們。
更何況是現在已經受傷的靈君。
他強撐著催動道法,身軀里的萬丈金光涌了出來,這讓他的身軀看起來十分高大,但再怎么高大,還是被一張鐵網籠罩。
“天機網?!”
靈君有些不甘喊道。
那是寧天君的法器之一,威力無窮,平日里自己或許能夠相扛,但今日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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