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子,便是李扶搖的一生之敵。
沉默了很久,青槐說道:“當初我若是一直陪著你,便怎么都不會有你的機會。”
她有些后悔。
若是她不返回妖土,若是她一直都在他身邊,那么哪里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怕是早就已經解決完了。
葉笙歌淡淡道:“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不必去想,想了也沒有什么意思。”
青槐哼唧一聲,想起當初在北海說過的話。
那個時候她說如果李扶搖喜歡上別的女子了,那么她就要做些事情。
不過如今是葉笙歌,卻做不了什么。
“你什么時候走?”
葉笙歌仰起頭。
青槐說道:“我又不想看見你。”
葉笙歌說道:“既然這里還不錯,再待些年又有什么關系?”
青槐臉色不太好看。
葉笙歌站起來,平靜道:“好生修行,若是境界不夠,如何站在他身側?你不站在他身側,他身側只有我,你只怕便要氣死了。”
青槐咬了咬牙,沒說話。
這是她最后的倔強。
兩個女子一起走了。
李扶搖都愣住了。
然后他硬著頭皮追了上去。
……
……
世間又重新回到了平靜之中。
離著約定的時間,還有差不多六十多年。
也就是說,世間還有差不多整整六十年的太平光景。
顧泯變成了怪物的消息,是這些年里,最讓人覺得震撼的消息。
世間險些滅亡在,拯救世間的那位劍仙,如今變成了怪物,不得不自封于寒山,不再踏足人間。
得知這個消息的修行者們神情很復雜,很多人感到惋惜,尤其是那些年輕修行者,心中對顧泯充滿了敬佩,雖然他變成了怪物,但對于他們來說,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惜他們人微輕,每當在自家長輩面前談及顧泯的時候,得到的多是嘆息。
有些師長甚至會粗暴的打斷,然后訓斥他們不要再提及這個人。
在他們眼里,顧泯做了些什么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變成了怪物。
只要是怪物,他們便只想著如何殺死他們。
若不是真的沒辦法殺死顧泯,只怕顧泯肯定已經死了。
這樁事情,毫無疑問。
寒山弟子們,心情很復雜。
每日都有些弟子離著掌教洞府很遠的地方眺望,以前那個地方可以去,如今卻已經成了禁地,所有寒山弟子,都不能踏足那邊,他們知道,那個他們的掌教,如今正在那邊。
蘇宿隨手殺了個潛入寒山的修行者,尸體就從山崖下丟下,然后他有些惱火問道:“我們能不能去找個仙山,把他們上下都殺了。”
王林聽著這話,有些膽戰心驚的回道:“蘇師叔想要查清楚他是哪家宗門的修行者當然不是什么問題,只是這就要大開殺戒,只怕是有些問題吧?”
王林當然說的沒錯,寒山現在被整個世間看著,他們想要做些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
蘇宿當然也明白,他這么說不過是想著過過嘴癮而已。
一
想到什么都不能做,蘇宿有些生氣說道:“那就真的什么都不做了?”
王林默不作聲,他也在想能做些什么。
“算了,我出去走走。”
蘇宿說完這句話,真的便離開了寒山,沒有帶著任何人,誰也不知道他去到了什么地方。
……
……
紫金寺的禪房里,蘇宿喝著酒,臉頰微紅,那是酒意。
借著酒意,蘇宿罵道:“我真想把這些人全部都殺了!”
玄空頂著一個光頭,看著眼前的蘇宿,想了想,認真道:“就算是在紫金寺里,也有很多想要顧泯死的人,你要殺人,便至少要殺一半,也甘愿殺了?”
蘇宿隨口道:“當然都殺了。”
玄空不說話了。
當著他這么一個和尚說這些,全然沒有什么意義。
說到底,他是個和尚。
“人心雖惡,但也有好的。”
蘇宿反駁道:“太少了。”
其實不少,只是很多人的想法都會變,如今年輕,而后年老,考慮的太多,故而也就變得難看起來。
玄空說道:“看你殺氣太重,不如就在這里多待些日子,洗洗殺氣?”
蘇宿沒說話,只是沉默的喝著酒。
玄空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窗外,才發現,這轉眼之間,竟然已經入秋了。
有些落葉被從窗外吹了進來,帶起一片秋色。
玄空站起來,推門而出,就此宣告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