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顧泯卻沒有管這些事情,他只是帶著柳邑去了柢山。
此刻柢山,掌教宋寧夫婦已經是金闕境,葛有魚也是如此,就連郁朝夫婦,也都是金闕境了。
不過天下第一,還是周州。
也只能是周州。
顧泯看著宋寧他們笑道:“這一次跟著我一起去彼岸如何?”
眾人自然沒有異議,本來之前便有這般想法。
周州皺眉道:“小師叔,他們都走了,這柢山掌教誰來做?”
顧泯笑罵道:“這種事情你做不得?”
柢山如今兩位輩分最高的阿桑和洛雪已經離開了,宋寧這個掌教和一眾師兄弟要走,剩下的不就是周州一個人了嗎?
“我可是要帶孩子的,怎么做得來掌教這種事情?”
周州抱著一個女嬰,一臉疼愛。
顧泯看了一眼,皺眉道:“周州,我勸你以后還是少生孩子了。”
“為何?”周州挑眉。
“你生的太丑,把我顧氏一族的長相都給拉低了。”
顧泯說是這樣說,但還是把自己的小外孫女抱了過來,一晃眼,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年輕人,但自己竟然都有外孫女了。
實際上那個女嬰生得還不錯,只是的確比不上她的娘親和她的舅舅了。
顧惜在遠處,聽著這話,跺腳道:“父皇!”
顧泯哈哈大笑。
……
……
來去匆匆,顧泯在離開之前,去了北海海底。
那個男人依舊坐在那王座之上。
他看著顧泯,欣慰道:“沒想到你走得這么快,那邊如何了?”
顧泯說了那邊的事情,說得很詳細,祀山祖師復蘇,戰場大戰,以及柳渾這類的事情都說了。
氏聽完了這些,說道:“那云端背后,還有人?”
顧泯點頭。
氏搖頭道:“那便不該是我們這群人中的某一位,或許是外來客。”
那些年天地危難,他們花了很大的精力才解決那樁事,然后他們之中,有些人便去往了彼岸,在那里建立了世界。
那些人里,有的如今還在云端,已經已經離世了。
但很顯然,絕對沒有人會成為其中的佼佼者,成為天地唯一的主宰。
氏嘲諷道:“他們以為自己了不起,最后卻成了別人的棋子,可憐啊。”
顧泯說道:“好似和那座彼岸道觀有聯系,我懷疑那個道人便是他們其中的一人。”
“我在那個道姑身上,感受到的氣息,便和那個道人有關。”
顧泯看著氏說道:“倘若他們并非此地的修行者,那也不是異域的?畢竟連柳渾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如此說來,彼岸還有第三方的修行者存在?
那這一方的修行者默默掌控彼岸,又是為了什么?
顧泯越來越覺得一頭霧水。
氏沉默片刻,說出了一個名字。
顧泯一怔。
他沉默很久,才緩緩說道:“去問問他,他若是還有幾分良心,會告訴你幾縷真相的。”
“他呢,不在這方天地了?”
顧泯沒有提名字,但氏自然知曉。
他搖了搖頭。
……
……
寧啟帝已經離開了。
是的,在顧晚云離開之后,寧啟帝也離開了。
這位已經和這方天地融合的千古一帝,也絕對不是什么庸碌之人,在他確認這里沒有他需要操心的事情之后,他便離開了。
謀劃萬古也好,還是布局也罷,總歸最后都要落到修行上的。
若是不修行,成不了強者,那么再多謀劃,其實也沒有什么意義。
所以寧啟帝破開這片天地,去了別處。
那三千世界,走走看看,對修行來說,也會有很多裨益。
只是就連寧啟帝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某天碰到兩個人,一個青衫劍仙,一個白袍劍仙。
寧啟帝把手中的書別在腰間,看著那兩個人,有些古怪的笑了起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但此刻他在看到那個白袍劍仙的時候,好似便見到很久沒見的故人一般。
所謂大道不獨行。
眼前的那個白袍劍仙,看著便像是自己的同道者。
寧啟帝說道:“我好似當初見過你的一抹劍氣,說想要見見你,卻沒有機會。”
那個白袍劍仙看著他,說道:“我知道。”
他沒說太多話,只有三個字。
寧啟帝自愧不如說道:“我以為我謀劃的東西很大了,卻沒想到和你比起來,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我聽說你對人心的把控很了不起,大概是真的會比我更好?”白袍劍仙笑了笑,然后看向了那個青衫劍仙。
后者沒有興趣去聽那些話,只是沉默。
白袍劍仙說道:“顧泯是你的后代,他很不錯。”
寧啟帝說道:“他是我的寄托,在現在來看,自然比我要好了。”
白袍劍仙說道:“他要純粹一些,劍修要的便是純粹,想太多,便是大問題。”
寧啟帝說道:“但看起來,你沒有那么純粹。”
“我對劍,很真誠。”
寧啟帝搖了搖頭。
白袍劍仙說道:“我的劍以后會更為純粹了。”
寧啟帝是個聰明人,知道他在說什么,笑了笑,便是算是認可這樣的說法。
白袍劍仙沉默了一會兒,指著青衫劍仙說道:“他叫柳巷,自認是世間最了不起的劍修。”
柳巷挑了挑眉。
然后他又說道:“我叫朝青秋,我是個劍士。”
寧啟帝笑道:“你好,我叫顧寧。”
然后兩人笑了起來。
這便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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