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恍惚出神,被那紫袍年輕人看了出來,他怒極而笑,“很好,就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作為一界真正的天才,他很少被人這么輕視,哪怕是那邊最為厲害,站在云端的天才,也不會如此,可是眼前的年輕人,不過一個孤僻之地的廢物,竟然也敢如此?
這讓紫袍年輕人憤怒異常,于是他手中長矛,又快了幾分,眼看著下一刻,便要落到顧泯的胸前了。
憑借這么狂躁的一矛,要是真的落到了顧泯的胸前,那便可以直接刺穿顧泯的身軀。
只是當紫袍年輕人臨近顧泯一丈之內的時候,顧泯好像很緩慢的回過神來了。
他有些緩慢的抬頭,然后微笑,緊接著,紫袍年輕人注意到他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紫袍年輕人皺了皺眉,他之前沒記得那里曾有柄劍。
沒有劍,哪里來的劍柄?
但事實是,顧泯已經握住了劍。
于是天地安靜了。
初春的天地間,有些濕潤。
好似一道春雷,響徹天地!
與此同時,兩人身側的樹木在此刻轟然斷裂,野草被人切割,青山嗤嗤作響,如果有人仔細去看,便會發現這些東西都會有一個極為平整的切面,就像是被人用世間最鋒利的劍給斬開了一般。
看到這一幕的謝寶山和蘇宿的表情各不相同,謝寶山高興地笑道:“小蘇,這下子有好戲看了,之前說得話真不是吹牛,掌教在爛柯山一戰,進步不少,現在只怕風亭境里,再如何老辣的家伙,都很難應付他的劍了。這一次,算是有好戲看了。”
蘇宿問道:“那他距離千秋境,還有多遠。”
謝寶山笑道:“不近,也不遠。”
顧泯才成為風亭境多久?如今距離千秋境也不遠了,這件事本身,便有些駭人聽聞,要是他就這樣一步跨過那個境界,才是更讓人覺得恐怖。
不過如今的顧泯,也足以和歷史上那些最為驚艷的天才相提并論了,甚至在某些程度上,連晚云真人都無法和他相比較。
蘇宿有些惆悵道:“那這說起來,我豈不是真沒機會了?”
謝寶山一本正經的看著蘇宿,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在沒過來這邊的時候,你就想通這一點了。”
聽著這話,蘇宿惆悵的想要打謝寶山一頓,但最后還是放棄了。
不是不愿意,實在是實力不允許。
……
……
濃郁的劍氣充斥在天地之間,紫袍年輕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角,不知道什么時候,那里已經被斬出了一道口子,他的紫袍不是什么特殊的法器,他很看不起那些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修行者。
但也沒想到在短暫的交手里,眼前的年輕人便差點能傷到他。
紫色的長矛上面縈繞著紫色的光亮,但隱約可以看到長矛矛桿處有一道淺淺的劍痕,那是之前第一次交手,顧泯給他留下的。
紫袍年輕人現在明白了刑隕是怎么死在他手上的了。
那場大戰,此人一人斬殺他們不止一個年輕人,如今來看,倒也算是能夠理解。
能在這個小地方碰到這樣的天才,紫袍年輕人有些滿意,但同樣也有些警醒,自己所在的世間雖然無比強大,但也不意味著除去那個地方之外,其余世界的修行者都是廢物,或許真的有很多天才,他們只是沒得到那么多好的資源,要不然成就不會太差。
紫袍年輕人冷聲道:“不得不說,我之前有些小看你。”
顧泯不說話,對于眼前這人只有殺意。
那些憤怒來自于云端之上,但最后卻只能落在眼前這個紫袍年輕人身上。
紫袍年輕人感受到了那些殺意,提著長矛殺來,無數強大磅礴的氣息落下,瞬間籠罩顧泯。
但下一刻,顧泯身上有強大的氣息綻放,一道劍光斬開那些氣息,一條雪白劍光,驀然出現在紫袍年輕人的身前。
鋒利的意味充斥著在紫袍年輕人的周遭,毫無疑問,他能感受到,那是他所遇到過最強的劍修。
紫袍年輕人揮袖斥散那些劍氣,但下一刻,顧泯一劍,便轟然斬下!
春風微急,青山已碎。
那座立于平原上的青山,轟然倒下。
紫袍年輕人舉起長矛與長劍相交,但瞬間,磅礴劍氣便將他逼迫得朝著后面飛去。
顧泯身形不停,兩道身影,前后撞向那半座山。
紫袍年輕人神情復雜,眼中有些惘然。
如果說第一次只是自己輕視,那么這一次,他已經拿出八分力氣,但還是被對方壓制,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眼前的年輕人,好似真的要比他強一些?
想到這點,紫袍年輕人一股怒火升騰而起,怎么會這樣?
他不相信。
但好似事實,很難讓人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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