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宿眼睛放光,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柱子上,“老子就知道,你小顧一向頭腦清晰,從來不搞虛的,咋的,我可聽說了,你是這寒山掌教了,咋的,要真在這邊,搞出一番大動靜?”
顧泯面對蘇宿,就更不可能藏著掖著了,直白道:“有這個想法,像是你我包括梁照這樣橫渡雷池而來的修行者,天賦足夠自然是好事,至少不會輕易死在戰場上,可那些資質不夠的修行者,來到這邊,就要被那各大山門當作替死鬼送上戰場,這自然不公,我如今要做的事情,首先算是建立一個這樣的庇護所,讓大家團結起來,把這樣的事情徹底解決,入侵者自然要抗衡,但若是只把我們這些人當作替死鬼,絕不可能!”
蘇宿把手中的酒壺一拍,大笑道:“對,我之前也想過這樁事情,不過沒你小顧想的透徹,也沒你小顧這么迅捷。”
蘇宿有些佩服的說道:“不愧是當過人間共主的家伙,是要比老子更聰明,小顧你放心,我這次來就是投奔你的,跟著你做這些事情,死了我都不后悔!”
顧泯舉起酒壺,和蘇宿一碰,笑瞇瞇道:“都別說死,咱們兄弟兩個,都不要死,以后一起去看看更高處的風景。”
蘇宿連連點頭。
“好好好!”
接著顧泯說起不少事情,都是蘇宿在這邊不知道的,戰場上的事情,屬于他們顧氏三人的事情,蘇宿聽得頭大,只是講到晚云真人,蘇宿興奮的搓了搓手,“晚云真人在不在山上,要是能和這位真人一起喝場酒,真是一件睡著了都要笑醒的大好事!”
其實顧泯家鄉那邊的劍修,這數百年來,多多少少,都會對晚云真人有幾分崇敬之心,雖然他有殺胚的
兇名,但不耽誤這些后來劍修,一個個都喜歡。
晚云真人,論其劍道,是那邊千年之內的第一人。
雖說這個說法之前有諸多不清楚,但如今在這邊來看,的確如此。
柢山劍修過到彼岸,能活到現在的,無非兩人,晚云真人和顧泯。
哦對了,常遺真人,并不算是劍修。
蘇宿有些遺憾道:“本來這次來寒山之前,我也遇見了歸劍閣的一位前輩,本來是想要把那老家伙一起叫到寒山來的,不過他怕死,死活不來。”
怕死?!
顧泯笑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強求不得,有你蘇宿一人,足夠了。”
蘇宿翻了個白眼,嘖嘖道:“我夠什么夠,咋的,你覺著我這么個重意境,能替你扛得下千秋境還是風亭境?”
顧泯笑道:“放心,我死之前,你死不了。”
蘇宿嗤之以鼻,“咋的,非要死我后頭你才覺得有意思?”
顧泯不說話,只是再次起身,帶著蘇宿上山去見梁拾遺。
臨近那邊梁拾遺的住處,蘇宿有些緊張,拉了拉顧泯的衣袖,問道:“這家伙一見面會不會動不動就出劍,到時候我扛不住,你得救我。”
顧泯笑道:“都是劍修,怕個卵?”
蘇宿把背后的劍解下來,放在腰間,有些惴惴不安,“你說屁話,差著境界呢。”
顧泯一臉嚴肅,“依著我看,差個境界算個球,到時候你一劍遞出去,他難道敢殺你?無非是個重傷,要死哪里這么容易?”
蘇宿若有所思的點頭,“好像是這個道理?”
顧泯一臉認真,“再說了,要是梁前輩真要殺你,我不是在嘛?我到時候和你雙劍合璧,定然讓他也要敗退。”
聽到好兄弟這么說,蘇宿終于放下心來,豪邁道:“也是,小顧你是天驕榜榜首,怕他個球!”
顧泯跟著點頭,可是許錄卻是看到自家公子的臉色很是古怪,好似是想要努力的憋住笑。
顧泯放緩腳步,許錄跟著放緩腳步,兩人讓毫不知情的蘇宿一個人來到那座竹樓前。
果不其然,蘇宿來到竹樓前,便看到梁拾遺黑著臉從竹樓里走出來,盯著蘇宿冷笑道:“咋了,咱們的歸劍閣閣主,這才多久不見,嗓門都這么大了?”
蘇宿感受到一抹劍氣,不等說話,腰間長劍便瞬間出鞘,一劍遞出,絢爛劍光綻放,滿天劍意展開,肅殺之氣十足。
由此可見,蘇宿這家伙這些日子的確是潛心練劍,如今劍道造詣,除去不及顧泯之外,年輕一代的劍修之中,只怕也就梁照可以和他平分秋色。
梁拾遺有些意外,但隨即冷笑道:“好小子,敢這么囂張!”
他也瞬間出劍,這位昔年的劍道魁首,這些年到了這邊,其實一樣沒有將劍道耽誤多少,他早在之前便破境風亭,如今的梁拾遺,依著境界,實打實的要比蘇宿高上一個境界,論其劍道上的造詣,也不是蘇宿可以比擬的。
因此這場因為某人使壞才莫名開始的比劍,在頃刻間便成為了梁拾遺追著蘇宿砍的一番鬧劇。
一直在遠處的顧泯,默默將自己之前故意露出的劍氣藏好,然后有些感慨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笑道:“你看看,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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