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劍仙搖頭道:“不會的。”
梁拾遺沉默了,沒有說話,他的天賦當然不可能和晚云真人相提并論,整個人間千年以來,論其劍道,只有顧泯能夠和晚云真人比肩,千年間,人間有三個極度璀璨的修行者。
好巧不巧,這三個人都流著同樣的血,是同一個姓。
梁拾遺雖然之前境界極高,但天賦卻不是最強的,甚至于天驕榜上有不少人,都比他的天賦更高。
他無法做到晚云真人那般一出現便能斬殺天驕榜榜首,自然也很難成為晚云真人那樣的劍仙。
女子劍仙走過去牽起他的手,平靜的朝著林子深處走去,“不要灰心,我們無法成為最高峰,但可成為自己的山峰。”
她很少安慰人,這次安慰人也很生硬。
但有這句話,其實很重要。
梁拾遺揉了揉腦袋,有些開心。
“天賦不能決定一切,要是真的不能成為最強的人,我希望我死的能有些意思。”
女子劍仙說道:“為整個世界而死,還不夠有意思?”
“當然有。”
梁拾遺嘆氣道:“就是因為太有意思,所以這會兒才不能沒意義的死去。”
說這話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手中握
住了劍。
前面有數道氣息出現。
女子劍仙也握住了佩劍。
他們是兩位劍仙,即便現在依著這邊的說法,他們很難被稱為劍仙,但氣態是不會變的。
這其實是踏過雷池過來彼岸的修行者的一大優勢,他們曾經站在過世間的最頂峰,因此即便到了新的地方,也還會處之泰然,不會魯莽和害怕。
樹林里劍氣勃發,劍意彌漫。
數道身影掠來,不發一。
這本來就是生死廝殺的事情,說話其實很沒有意思。
梁拾遺手中長劍劍光浮現,帶著一道道劍意呼嘯而去,他的身體在劍光之后,朝著某道身影而去,他的速度極快,他自己本身便像是劍一般。
看著如同流星一般劃過的梁拾遺,幾人對視一眼,之前幾次交手,他們已經知曉,眼前的這兩人殺力驚人,重意境的劍修,他們很難一對一的將其斬殺,之前已經有兩個重意境的修行者,被這兩人斬殺了,可以說如果沒有那位風亭境的強者在,他們也絕對不會是例外。
不過這一次,兩人都受了傷,想來已經不會有之前那么可怕。
他們需要殺了這兩個人,然后回去交差。
只是直到現在他們也不敢相信,為什么眼前這兩人膽子這么大,敢斬殺他們宗門里的那兩位天驕。
一座宗門能出兩個天驕,即便名次并不靠前,但不管是誰都能想得到,那宗門肯定不是好惹的。
但是誰又能想到,還是有人膽敢就這么殺了他們。
而且又無世仇,為何如此?
他們不明白。
但好在現在也不用多想了。
這兩人殺了就是。
一大片劍光,在這里出現,斬下一棵棵古樹。
煙塵四起,殺意彌漫。
……
……
一駕馬車在林中穿梭,而后停下,車廂里晚云真人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咋了,小常遺,你又餓了?”
常遺真人沒有立即回答,只是認真的感知了一番,確定遠處的劍光是熟悉的那些,才開口說道:“是兩個劍修,祖師,是我說過的梁拾遺和林深。”
常遺真人來到這邊見到晚云真人之后,把那邊的事情當成故事都說給晚云真人聽過,其中有些名字,晚云真人記不清了,但有些名字,他還是記得很清楚。
比如在西海里那個把他當作偶像的女子劍修。
晚云真人探出頭來,看了看遠處,皺眉道:“這是在做什么?”
常遺真人哭笑不得,“祖師,這都沒看出來?是這兩個家伙在被人追殺。”
晚云真人心想我是讓你說這種屁話嗎?
“看樣子,是青瓦山的青石經。”
晚云真人見多識廣,一眼便看出來了對方的所用道法。
“小常遺,改道去青瓦山殺人。”
晚云真人一拂袖,放下簾子。
常遺真人有些猶豫的問道:“祖師,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這青瓦山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殺幾個人還不行?”
晚云真人說得理所應當,好似本該如此。
常遺真人哀嘆一聲,這哪跟哪兒啊!前面那兩人即便真是梁拾遺和林深,即便被人殺了,又和您有什么關系。
這怎么就成了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難道只是因為大家是老鄉?
這理由未必也太牽強了些吧。
晚云真人再度探出頭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就是想殺人了,你哪來這么多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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