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嚴華的師姐,洛瑤也有第十五的位次。
洛瑤輕聲道:“天玄山已經許久不曾有過引渡了,根據萬古協定,他們只能派出年輕弟子進入戰場,粟千云想要活下來,就必須在這里找到破境的契機,越過如今境界,開辟風亭,要不然如何九死無生。”
嚴華嘖嘖道:“也該這天玄山倒霉,他娘的,過去不是那般耀武揚威,如今不行了?”
洛瑤制止道:“天下宗門,皆有榮辱之時,不可妄,別的不說,上次天玄山曾斬玄君的事情,人間震動,有這些年的榮光,也是理所應當。”
嚴華冷笑道:“說不得是在哪里撿的便宜,才有了這撿來的榮光!”
洛瑤冷眼看向嚴華,后者心神一顫,很快便低頭認錯道:“是師弟錯了,師姐莫怪。”
洛瑤這才收回目光,淡然道:“生在天地間,總歸要尊人的,你不尊人,等哪天死在那里的時候,眾人譏笑你,你又作何感受?”
嚴華不說話,只是低著頭。
洛瑤也不再繼續說這個話題,只是自自語的感慨道:“我只是怕,有朝一日需要我們去死的時候,我們連資格都沒有。”
嚴華張了張口,還沒說出話來,外面忽然嘈雜起來,有些聲響傳出。
早就覺得呆在這里有些壓抑的嚴華開口道:“師姐,我出去看看。”
洛瑤沒阻攔,只是繼續閉目養神。
……
……
庭院里,如今燈火通明。
寅月宗主臉色難看至極,他站在那寶庫的墻壁前,看著那個大洞,一字一句的問道:“誰干的?!”
周圍站著的不少修行者,包括之前在遠處那邊看守的兩位強者,皆是一不發。
他們要是知道是誰干的,哪里會站在這里,不知所措。
他們自認已經將這寶庫圍得水泄不通,加上那兩位云游境的強者在,這個世界的修行者,理應不可能有人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這里。
有人試探著開口,“宗主,會不會天上來的那些仙師……”
“蠢貨!”
那人話還沒說完,便被寅月宗主一巴掌打在了臉上,這位寅月宗主近乎咆哮的開口,“他娘的,他們是什么人物,會看得上這些東西?!”
那人被一巴掌打掉了好些牙齒,但卻沒有埋怨,甚至于聽到這句話,也認同自己就是個蠢貨,怎么可能會是那些仙師?
“怎么回事?”
嚴華出現在這里,看向那個大洞,譏諷道:“賊窩被盜了?”
寅月宗主雖然惡貫滿盈,但是當場被人這么揭穿老底,臉上也不好看,但他還是忍住憤怒說道:“還請仙師出手。”
嚴華沒說話,走過兩步,來到那個洞口前,伸出兩指,放在洞口,皺眉道:“劍修?”
然后片刻,他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他的手指,已經被什么利器劃開皮膚,開始滴血。
那些殘留劍氣,竟然這般凌厲?
什么時候,這人間有如此年輕,劍氣如此凌厲的劍修了?
是哪位劍仙的親傳弟子?
嚴華仔細想著那羅浮宮的天驕榜上,前五十中用劍的劍修,但想來想去,好像也沒有一人能夠對得上號。
他拍了拍了自己腦袋,臉色越發陰沉。
他不理會這件事,轉身回了那間屋子,把這件事告訴了洛瑤。
洛瑤挑眉,“是個劍修?”
而后她起身,片刻后又返回。
重新坐下之后,洛瑤皺眉道:“此人不在天驕榜上,但好像要比天玄山那兩位,難對付。”
嚴華試探道:“會不會是某位劍仙的親傳弟子,只是單純進來走走?”
洛瑤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了嚴華一眼,然后說道:“暫且不知道這么多,但是他不僅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悄然進入那寶庫,而且留下一抹劍氣便如此強橫,便說明不好對付,但現在咱們來看,還是有個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他把寶庫里的藥草全部都奪了生機,很顯然,他受傷了。”
洛瑤平靜道:“那是對我們來說,唯一的好消息。”
她心思縝密,看了一眼寶庫里什么被動過,便能推測出這些來。
只是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就在她頭頂的房頂上,有個年輕人就坐在上面,身側還有個年輕女子。
顧泯挑了挑眉,輕聲道:“這個女人倒是聰明。”
趙陌草張了張嘴,但什么都沒說出來,顯得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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