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泯只是在剎那之間,便再做出了選擇。
既然這火能夠吞噬一切,能夠燃燒一切,那么要滅它,自然也不能簡單想著用水。
用劍,也是可以的。
只要劍足夠鋒利。
顧泯舉起劍,這次用的是白寅訣。
論起殺,還有什么劍訣能比白寅訣更強嗎?
血色的劍氣涌了出來,就在顧泯身后,就在這天地的另外一方,一片血紅,任誰看了也要害怕。
少年道士更是尖叫起來,“你認識白寅?!”
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除去恐懼之外,便是不可置信!
仿佛白寅這個名字,有著巨大的魔力,有讓人有著無邊的恐懼。
少年道士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眼前的年輕人已經給了他太多意外,但是所有的意外,都不及現在,他居然和記憶里那個恐怖的殺胚有了聯系。
雖說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在那些熟悉的地方,更是很久沒有聽過白寅的事跡,可當他想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抖。
在蒼穹之上,那些天君強則強也,但比起白寅,他們不知道有多親善慈悲。
白寅那個名字,本身便代表著許多東西。
少年道士不明白,為什么在這個地方,眼
前的這個年輕人,如此年輕,境界如此低微,竟然就能和那位有著聯系。
一時間,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顧泯沒回答他,只是那些血色的劍氣,已經涌了出去,朝著那些幽火而去。
白寅訣加持下的劍氣,充滿了殺意,一本白寅訣,光是上半部,便足以成為這世間最強的殺力劍訣,在顧泯金闕巔峰,甚至是超過金闕的境界加持下,劍氣變得異常的凌厲,遇上那些幽火的時候,竟然沒有被吞噬,而是開始有了平分秋色的局面。
少年道士臉色看著這一幕,再度確認眼前的年輕人和白寅的關系。
他所用劍訣,絕對便是白寅傳授的,那熟悉的氣息,他不陌生,而且若不是白寅的劍訣,在這個小地方,他如何能夠將幽火逼退?
想到這一點,少年道士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殺人之心,或許世上還有人不畏懼白寅,但作為曾經見過白寅出劍的他來說,那個人肯定不是自己。
他不敢在這里殺了顧泯,因為誰都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白寅知曉,要是知曉了,他又如何能夠逃脫?
白寅要殺的人,殺不了?
真是個笑話。
少年道士心神不穩,轉身便走,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天幕涌去,竟然不敢在這里再待片刻。
那些幽火沒了他的控制,如何又能繼續堅持下來,只是片刻,便已經被那些劍氣斬開。
顧泯抬頭看著那道流光,化作劍光追了出去。
少年道士來到星空里,然后朝著星空深處而去,顧泯在后面追著,時不時的出劍,璀璨劍光,也在照亮星辰。(注)
他此刻的光芒,真的是比星辰還要明亮。
這是旁人很難達成的東西。
御劍而行,顧泯的速度比下墜的彗星不知道要快多少倍,少年道士感覺得到顧泯在身后緊追不舍,一狠心,便燃燒了那為數不多的精血。
一剎那,他的境界迅速暴漲,只是片刻,便越過了金闕,來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而強行提升境界的他,卻沒有絲毫停留和戰斗的想法,而是迅速前掠,消失在顧泯的視線中。
顧泯停下身形,看著遠去的流光,想著或許會發生什么事情。
但過了許久,還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北海沒有人出手。
那位海底的大人物,并未出手鎮殺這個曾經想要滅亡這個世界的少年道士。
顧泯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他也接受了這個結果。
微微停頓,他朝著北海而去,在月光下,他落入海面,來到深淵之下。
又一次來到了這個他曾來過的地方。
也再一次見到了那個曾經見過的人。
氏坐在王座上,睜開眼睛,看著顧泯。
這位活了幾萬年的修行者沒有解釋什么,而是說道:“一路順風。”
——
前幾年小侄兒出生,我哥讓我給他取個名字,我出了幾個名字,最后他選的是照辰兩個字,本意便是照亮星辰,我常常在想,究竟要達成什么樣的成就,才能說能夠比星辰更璀璨,才能照亮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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