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道人突然說道:“我至少可以打三個。”
南海之外,一地之中,到底會有多少金闕?
這沒有人知曉。
但在南海這邊,能夠出手的,也就兩位金闕。
顧泯和驢道人。
霧野寺里的僧人,六塵和六明和尚兩人,如今重傷,再難出手,所以南海一線的修行強者,都需要驢道人和顧泯兩人來攔下。
注定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可惜驢道人就在這里了。
其實不僅是因為蘇宿所求,還有些其余微末小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希望老子不會死在這個狗屁地方。”
驢道人揉了揉脖子,自顧自的開口說道:“也是命苦啊。”
然后這位一直懶散的道人,一身氣勢攀升到了頂峰,原本看著挺無恥的一個人,如今這一眼看去,便猛然覺得,還真有些高人風范。
驢道人冷笑一聲,竟是比顧泯更快的離開這里,掠向海面。
然后年輕皇帝淡然一笑,身影驟然消散,前往海面。
與此同時,在半空的一眾修行者,都朝著海上而去。
真正的大戰,開始了。
南大王站在船頭,看著那道白色的身影,一手握住一桿長矛,瞇了瞇眼,用一種幾乎冷酷的聲音吼道:“隨孤殺敵!”
身后數人,轟然應是。
然后南大王在戰船上用力一踩,整個人飛身而起,掠向天空。
身后數人,亦是如此。
在這屬于金闕的戰爭里,金闕之下,根本沒有出現在這里的資格,因此此刻的這些人,自然都是金闕。
細細一數,這竟然有四人跟著南大王掠向空中。
也就是說,顧泯今日,要以一人對上五人。
而這其中,還有像是南大王這樣的金闕巔峰強者。
兇多吉少,已經不足以形容如今的局面了。
或許顧泯今天,是九死一生。
在一側的柢山劍修們看到這陣仗,紛紛出聲,“小師叔?!”
顧泯不在意的搖頭道:“不必。”
顧泯繼續朝著前面掠去,掌中燭游,劍氣縈繞。
發出一聲冷哼,顧泯斬向南大王。
然而早就舉起長矛的南大王,卻不愿意和這位年輕皇帝交手,止住身形之后,自然有兩位金闕,聯手攔在顧泯身前。
兩人手中,各自法器,發出璀璨之光,一道道的光華,速度極快,轟殺而去。
天空中,到處都是燃燒的痕跡,仿佛這個空間都被燃燒起來,一團團詭異的紫色的火團從空中墜落海面。
顧泯對上其中一人,一劍斬退,而后又是一劍,逼退另外一人。
在剎那之間,便已經穿過兩人,來到了南大王之前。
和眾人鏖戰,即便能夠苦撐,也沒有什么作用,還不如拼著斬殺了南大王,這才是大戰轉折的基礎。
“護住大王!”
數位修行者瞬間掠向顧泯,不讓顧泯得逞。
一道道的光華,不斷和劍氣交織。
天空里滿是劍氣。
經歷過一次又一次苦戰的年輕皇帝,如今境界,早已經并非當日。
顧泯吐出一口濁氣,一道藍色屏障生出,接著便是一條白龍從劍尖從涌出,撞向一個不察的金闕強者。
南大王手中長矛,熠熠生輝,在這里掃出,雷霆萬鈞,直接將空間都斬開。
劍光閃動,顧泯的劍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凌厲。
顧泯一劍刺向南大王,萬千劍氣都在這一劍之上,威勢之大,即便是南大王,也覺得有些棘手。
眼前年輕人的劍,好似和世間所有劍修的劍,都不一樣。
好在在頃刻之間,那些金闕強者,已經紛紛出手,臨近顧泯,是數道氣機在這里絢爛的生出,而后又絢爛的破滅。
世間的事情,哪里有簡單的?
那顧泯的劍,又為何會簡單?
就在所有的光華都要落到顧泯身上的時候,一條血龍從顧泯身上飄了出來,帶著殺伐之氣,攪碎那些光華,然后更是掠向其中一人。
龍首猙獰,整條血龍都散發著劍氣,還有無盡的殺氣。
白寅訣最前面的半部書,其實說來說去,便只說了一個殺字。
是的,世間的劍道,說來說去,在白寅看來,都無非是一個殺字。
能夠殺人,能夠最快的殺人,那才應該是劍道本身。
所以半部白寅訣,但燭游變成血紅色的時候,顧泯的殺力便是最強。
后來擁有了另外半部白寅訣,顧泯的劍變成了琉璃一般,如今重現血色,足以說明如今的顧泯,到底有多認真。
那條血龍,盤旋天地,所有人都能看到。
無數修行者為之一振。
顧泯卻沒有什么表情,而是趁著眾人失神的當口,臨近南大王身前,伸出手,滿是凌厲劍氣的那只手,片刻之間便撕開了南大王的護體罡氣。
一只手按住南大王的腦袋,顧泯五指如鉤,死死抓住南大王,然后用力一扔。
南大王高大的身軀,竟然在撞碎了真正的空間,陷入了一處不知名的黑洞里。
顧泯不停歇,也是涌入其中。
這才是像是他們這樣的金闕巔峰強者,搏命時候,才有的樣子。
身后數道人影,緊緊跟著。
但到了那黑洞之前,一道劍光又瞬間生出。
連帶著還有一道霸道無比的聲響,“朕要殺他,你們攔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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