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打趣道:“都是結發,還有得打。”
原來大師兄這些日子刻苦修行,已經邁過了結發境的門檻,只是才邁過不久,看起來和顧泯,還有些距離。
“當初在郢都城里看著你出劍斬殺那頭月狼,我就知道這輩子沒辦法超過你了,現在都是結發又有個屁用,打不過的,我就不自取其辱了。”
他沒有殺意,本來也不想殺人。
顧泯問道:“問個為難的事情,煙霞城還有幾位金闕,給說說?”
大師兄閉著嘴,只是眼里的愁思更濃了。
顧泯也知道,這么個問題,肯定不會得到答案,干脆也就不繼續問了,反而說道:“那你覺著,我這些人能夠打穿大應嗎?”
大師兄這才悶悶道:“十萬人,你就算是這會兒占點便宜,等到大應邊境的大軍回援,你這條小命也就算是交代在這里了。”
顧泯把手中的酒囊扔過去,這才嘆氣道:“不過你們來殺我,是煙霞城的旨意還是自發組織的?”
大師兄喝了口酒,沒說話。
在很多事情上,這位劍府大師兄,很有
原則。
顧泯連續兩個問題都沒得到答案,也不惱,而是繼續笑瞇瞇的問道:“那你再告訴我,你們那位大應太后是怎么想的,怎么不見她調兵來北邊,現在消息,理應是傳過去了吧?”
其實這是顧泯最奇怪的一點,他們南下打穿了好幾座軍鎮,消息早就該傳到煙霞城去了,按道理來說,那位大應太后,到這會兒,不管怎么的,也該調兵遣將了,可這邊的光景,還是十分平常,一點都不劍拔弩張,這讓顧泯不得不去想,是不是大應國內,此刻已經無兵可調了。
要是如此,賀無疾的南下鐵軍,會一帆風順。
大師兄看了顧泯一眼,還是沒說話。
他是劍府大師兄,是劍道上的絕對天才,卻不是什么都知曉,有許多事情他也想不清楚,就好像是這調兵的事情,大應太后理應知曉了,可惜卻毫無動作,就像是不知道一樣。
南方雖說兵源已經不充足,但是至少抽調個二十萬大軍,也是能夠抽出來的,難道煙霞城里那些人,就是想著防止大祁北上?
可他娘的,大祁都被打到南邊去了啊!
“你怎么會在北境,又怎么會要想著打到煙霞城去?”
大師兄再喝了一口酒,砸了咂嘴,不太開心。
顧泯笑瞇瞇的說道:“這事兒我也不告訴你,但是有一點你肯定明白,那就是大應這會兒勢如破竹的南下,等收拾了大祁,也要收拾南楚,我這會兒來打你們,不算是過分。”
這一點,大師兄也明白,自然說不出什么來。
顧泯忽然問道:“對了,那位金闕境,和你關系怎么樣?”
大師兄皺眉道:“那不是我們劍府的,劍府這會兒就一個金闕了,還得留著守著山門。”
顧泯反問道:“是趙老劍仙?”
趙一篤當初救過他的命,雖然只是救了一半,但是這份香火情,顧泯要記在心里,一點都不能忘記。
大師兄搖頭道:“老祖宗已經去彼岸了,是木魚師叔。”
趙一篤和晚云真人都有些交情,勉強算是只比晚云真人晚上半輩的修行者,這么多年的刻苦修行,如今終于跨過門檻去了彼岸,這種事情,對老劍仙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自然誰都不能攔他。
顧泯嘆了口氣,遺憾道:“既然如此,那位道友是活不了了。”
話音剛落,一具尸體從天而落。
摔在營地中。
正是最開始出手的那個金闕強者。
大師兄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家師姐,這么強了?”
顧泯無辜的攤攤手,“師姐本來就這么強啊!”
大師兄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有些無奈的說道:“不是說柢山上你最天才?”
顧泯一本正經的說道:“胡說八道。”
緊接著,他笑瞇瞇的再度打擊道:“其實要是師姐和我們是一代人,那么天底下最厲害的是我,然后是師姐,之后才是你和梁照。”
看著不正經,實際上顧泯這會兒說的話,還真不是夸張。
“小師弟,你什么時候,這么不要臉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阿桑已經來到了這邊,她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小師弟。
顧泯干笑幾聲,“沒有,沒有……”
阿桑沒理會他,只是看向這邊的大師兄,問道:“你也是來殺我小師弟的?”
大師兄渾身僵硬,眼前的女子,看起來沒有動怒,但實際上,這會兒殺氣都已經溢到他臉上了。
他有些可憐的看了一眼顧泯。
后者一攤手,表示我也無能為力。
……
……
煙霞城,皇宮。
大應太后看著手中的戰報,然后轉頭看向一側的白玉塵,有些訝異的說道:“十萬個修行者組成的大軍,這小家伙是想著,直接把大應打穿?”
白玉塵瞇著眼,有些得意的說道:“還是小看了他?”
大應太后放下戰報,沒有什么想法,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他要打到煙霞城就讓他打來,反正這爛攤子不要我,我正好也就不管了,只有為什么不調兵去北邊,他們管得著嗎?”
白玉塵默然無語。
其實這會兒,他都有些可憐大應的這幫朝臣了,他們怎么會想到,過去一直庇護大應的那位太后,如今,要把這份基業,直接拱手送人。
不過因果兩字,誰又說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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