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請求,這個道人沉默了很久,才說道:“這對旁人來說,不公平。”
寧啟帝說道:“一味的想要公平,其實就是最不公平的事情,若是你們能夠早些改變想法,或許結局早已經有了變化。而且只是一說,說不定最后你什么都做不了。”
道人又是長久的沉默,最后緩緩點頭。
寧啟帝笑而不語。
“那貧道便要一問了,你到底是誰?”
寧啟帝沒急著說話,他在庭院里走了幾步,才緩緩開口,“朕是什么人?在這邊,朕是千年前一統世間的絕世君主,朕無敵世間,橫掃宇內,四海之外,聽聞朕名,無不喪膽。在那邊,朕當年的名聲也足夠響亮,白寅與朕一戰,三個月未分勝負……”
道人皺著眉頭,在腦海里搜索著某些信息,但最后還是無功而返,一個有用的,都沒有得到。
“朕的威名,這個世間,即便過去千年,也是人人皆知,而依著你們的話來說,朕應該是你們最不恥的叛逃者。”
叛逃者。
道人感慨道:“原來如此。”
修行者前往彼岸,是一條單行的前路,去了彼岸,想要回來,是很困難的事情,除去需要強大的境界之外,還會被那邊阻止,不問緣由,會被誅殺。
因為那是逃兵,是可恥的叛逃者,是懦夫。
“這一千年,所有人都登記在冊,沒有任何叛逃的,千年前,雖有叛逃的,但也沒有人能夠真正逃出去,所有人都已經被誅殺。”
道人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對這些事情,算是了如指掌,但是他卻不懷疑寧啟帝說的是假的。
因為知道這么多,那必然是去過彼岸,而且在那邊,也應該算得上是有數的強者。
那就具備了回來的可能。
至于為何會逃出他的探知,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就像是這千年里會不會有如同白寅一般的強者超脫,他也不會知道,只要對方不是白寅那般的張揚,想要刻意隱藏,他就不會知曉。
探查天機,每一次都要付出代價,而且若是運氣不好,還會禍及他人。
“你為什么要回來,是因為這邊有牽掛的人?”
道人其實不是個無情之人。
他知道的事情也很多。
寧啟帝搖頭,這個答案,也是用心聲作答。
“就這么簡單?”
道人顯然有些不肯相信。
寧啟帝冷笑道:“這有什么簡單的,人之本能。”
道人點點頭,還是相信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對于眼前的那個白袍男人,有種天然的信任,哪怕對方已經明自己是他們最為痛恨的那一種叛逃者了,但他依然如此。
寧啟帝繼續說道:“你們若是還不改變,讓人看不到希望,這種事情會一直發生,發生得多了,就是不攻自破了。”
道人說道:“我們會考慮和商談的。”
道人問道:“那你回來之后,還要做些什么呢?”
寧啟帝沒有猶豫,以心聲回答了這個道人的問題,不過這一次,那個道人,卻一直在重復兩個字,瘋子!
“你真是個十足十的瘋子!比貧道還要瘋狂!”
寧啟帝對這樣的說法,不置可否,只是緩慢的說道:“你們的第二條路不愿意去走,第一條路走著又這么費勁,那朕就替你們再開辟出一條路出來,朕不一定是錯的,即便朕真的是錯的,那也要去試過才知道,至于你們,也回不來,就連看著,也是個奢侈。”
“不過朕會讓你們看看的。”
寧啟帝自信的開口,“朕這一生,所有選擇,都沒有錯過。”
道人搖頭道:“你太瘋狂了,這樣的想法代價太大,而且不一定會成功,我會阻止你的。”
他此刻雖然是投影到這個空間,并不在這個世間,但是知道這個消息之后,他自然要想著用一切辦法來阻止寧啟帝。
寧啟帝搖頭道:“朕要做的,你無法阻止,但你為什么這么著急,但朕會給你們最后的機會,當然,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定數。”
“你去告訴他們,朕要做的事情,然后讓他們也好好的等著,最好著急一些,那樣朕會開心一些。”
道人說道:“你當真要這樣,這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寧啟帝不說話,他只是搖頭,然后轉移話題的說道:“就像是你,永遠藏在幕后,即便是讓人看到,也不知道你的容貌,可世界需要這些東西嗎?陰謀詭計能夠救得了你們嗎?強大的武力才是所有的根本。”
道人不說話。
寧啟帝繼續說道:“朕在這里,便不會任由你們去做些什么,而且這一切,朕已經看煩了,這個世界,早就應該做出些改變,等到改變的時候,即便不好,也要去變,因為堅持著如今這個現狀,也會失敗。”
“朕曾經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朕不會看著這個世界就這么等著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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