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一字一句的說道:“更憑柢山會為你看住大應太后,她若是下場,柢山自會有人應對!”
常遺真人走了之后,顧泯其實已經沒了籌碼,但是常遺真人離開世間這種事,其實……外人并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顧泯就當自己師父還沒走這么看。
梁照看著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問道:“你能代表常遺真人?”
顧泯笑了起來,“師父三個弟子,為何把掌教之位傳給了最為年幼的我?”
他取出那白玉老虎,放在爐子上,那是柢山掌門信物,千年前,這就是世上所有劍修都想要爭奪的那東西。
可以說,在千年前,擁有這個東西,就幾乎算是站在所有劍修的最頂端。
柢山鼎盛之時,這白玉老虎一拿出來,便意味著有數萬柢山弟子,為其效命?
這意味著什么?
數萬柢
山劍修,那便堪比數十萬的大軍!
顧泯是柢山掌教的消息,雖然已然早已經在世間傳遍,但柢山并未正式通知世間,這或許也是因為柢山這些年沒落的太久了,所以才沒有如此大張旗鼓。
但是如今的柢山,早已經不能讓人輕視了。
常遺真人把柢山掌教的位子傳給年紀最小的顧泯,足以可見他在常遺真人心中的分量。
“我的話,便能代表柢山的態度。”
顧泯很平靜。
因為這就是陳述的事實。
如果說之前柢山的走向還會受到常遺真人的干涉而不能自主,那么常遺真人離開之后,柢山上下,完完全全,便是顧泯說什么,便是什么了。
他的大師姐雖然修為更高,但絕對不會反對他。
梁照看著顧泯,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你倒是真適合練劍。”
顧泯微笑道:“你更適合。”
……
……
天上莫名其妙飄起小雪來,顧泯和知禪走在長街上,也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談判結束,如今兩人,都要離開咸商城。
“顧掌教……算了,還是稱顧道友吧。”
知禪嘆了口氣,“顧道友如今和當初離開咸商城的時候,倒是有了些變化,是一路廝殺,看明白了些什么?”
顧泯笑而不語。
知禪沒有得到答復,也沒有過多的說些什么,只是輕聲道:“之前江道友和顧道友廝殺半年,顧道友想來是獲益不少,之前又聽說顧道友在北陵和好些年輕劍修起了沖突,再之后,更是聽說顧道友被一位金闕強者追過,至于到了北海,顧道友肯定又有奇遇,如此看來,如今來到繁星境,走在所有人之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短暫的時間里,經歷過這么多,知禪即便是沒有親眼見過,都知道這其中的兇險。
有大兇險,便有大回報。
談起江潮,顧泯嘖嘖道:“等我下次碰到他,把他打得他娘都不認識。”
前些日子里,修行界里最大的事情,除去常遺真人和白玉塵那一戰之外,其實常遺真人前去明月樓的事情,沒太多人知道。
一來是常遺真人不愿意張揚,二來是明月樓的那些修行者嘴是真的很嚴實。
兩人并肩來到城門口。
知禪雙手合十,向顧泯告別。
“顧道友有朝一日,若是有興趣,也可來忘塵寺走一趟。”
知禪誠心相邀,自然也是看重了顧泯的潛力,他之前和南海的老和尚有些關系,忘塵寺正在和霧野寺較量。
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得爭一爭。
顧泯沒有承諾,只是站在原地看著知禪出城,而后消失。
顧泯才悠悠出城,想著回柢山之前,還是要去別的地方看看。
什么歸劍閣,朝暮劍派,還有舊南楚國境,都要走一走。
“珍惜大好時光,再不珍惜,可就真沒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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