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讓你打吧。
顧泯咬牙說道:“梁道友,真要一戰?”
“顧道友,這話無需再問了。”
顧泯問道:“那么那幾位劍府的道友怎么辦?”
梁照看了一眼遠處站著的幾個劍修,忽然說道:“一人三個,打完之后你我一戰?”
這句話一說出,之前涌過來的修行者們有些驚訝,好些劍道強者立于遠處,有些笑意。
劍林這些年實際上的確是比之前要好太多太好,年輕一代的那些少年天才們,涌向了不少,現在場間的九個人,便是整個世間,最強的少年劍修。
南陵雖然只有三個,都這個三個都不可小覷。
北陵六個都是劍府弟子,也不見得如何差。
只是依著梁照之前所,他和顧泯一人三個,便是說完全沒將劍府的那幾位少年天才放在心上。
這些劍道前輩可以不以為意,但是那劍府的少年劍修卻不會這么想,就在眾人都在想著這件事的可行性的時候,劍府已經有少年出劍。
那個少年長劍出鞘,殺機突顯,劍光一起,化作萬片殺機。
梁照臉色不變,看著這個少年掠來,掌中長劍已經出鞘,長劍未至,一點劍氣已經散發。
顧泯偏過頭,看著那個少年澈粟,說道:“來吧。”
后者點頭,微微動念,提劍便來到顧泯身前。
顧泯最后看了一眼蘇宿,整個人無比的頭痛。
蘇宿偏過頭去。
顧泯握住燭游,雪白的長劍出現在掌間。
柢山至寶。
一道海藍劍氣出現,顧泯出劍之時,有海浪拍岸之聲,天地之間,處處有劍鳴之聲。
澈粟在劍府六子中,境界并不算是最拔尖的那個,但是心態最為平和,或許是和家境有關,他有些超過常人如此年紀的沉穩。
看著這一劍,他并不慌張,手里的長劍一掃,劍光生出,劍氣呼嘯而去,只是一瞬間,便一點寒光來到顧泯身前。
這剎那間,場間比劍說來就來。
顧泯和梁照兩個南陵的劍道天才,對上北邊
劍府的兩位少年天才。
這往小了說,是幾個少年之間互相切磋,往大了說,這就是整個世間南北之間的劍道較量。
這場比劍,肯定比不上劍庭的藍臨真人和北邊劍府的姚劍仙兩人生死廝殺,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劍光不斷,劍氣縱橫,無數的劍氣在這里生出又淫滅。
遠處林中,身材高大的劍庭掌律留覓道和一位北邊劍府的劍道宗師站在一起,看著這邊,都沒有說話。
其實之前的確有幾個修行者想要出手擒拿顧泯,要不是他攔下,只怕就沒有此刻的這場大戰了。
留覓道和顧泯沒有任何交情,他出手全然只是為了自己的那位庚辛劍主,要不是他,他不會去管這種閑事。
那是劍庭的未來,一直卻有心魔,如果不替他將這個心魔剪除,之后某一日就一定會對他的修行產生影響。
至于要怎么剪除,不就是讓他痛快和顧泯一戰,然后一戰而勝,便是最好。
就是這般,倒也簡單。
那位劍道宗師忽然開口,“留真人,依著您看,我劍府的那幾個后輩,有無勝算?”
北邊劍府和南邊劍庭,雖然一直都在為了世間第一劍宗這個名頭明爭暗斗,但這個時候,也倒是顯得有些和睦。
留覓道直白道:“梁照的劍道不是你們那幾個少年能比的,至于那邊那個少年,和梁照伯仲之間,也沒人攔得住。”
就這么一句話,算是說清楚了形勢。
聽著這話,那個劍道宗師也不沒有惱怒,只是微笑道:“那幾個孩子的確要差一些,比不上庚辛劍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留覓道點了點頭,然后想起了北陵一直有的傳,據說劍府里還有一個年輕的劍道天才,年紀也就是和梁照相仿,只是這些年一直在劍府里潛修,從不在世間露面,即便是此刻帝陵打開,他也不想離開劍府,是個十足的劍癡,只是傳只是傳,從未有人真見過那個少年,所以也不知道這事情是不是屬實。
他看向那位劍道宗師,想了想,然后說道:“到底有什么底牌,下次帶出來,藏著掖著不是什么好事。”
那個劍道宗師自然也知道留覓道在說什么,只是微微欠身,沉默不語。
留覓道不再說話,只是當他再度看向場間的時候,梁照已經一劍斬開一個劍府少年長劍,取得了勝利。
他要戰三人,此刻已經戰勝了一人。
另外一邊,顧泯也是堪堪用劍抵住了澈粟的心口。
只要一用力,便能將其斬殺。
澈粟收劍而立,真心實意的說道:“顧道友劍道遠勝于我。”
顧泯微微點頭,不說什么話,他看向剩下的兩個劍府少年,說了一聲請。
澈粟身形微動,來到蘇宿身前,蘇宿此刻正在打盹,看著他回來之后,也是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
澈粟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蘇兄的劍道境界遠勝于我,之前不和我比劍,想來是怕傷了我的心,蘇兄真是善解人意。”
蘇宿打了個哈哈,笑道:“哪里哪里。”
澈粟看向場間,問道:“蘇兄你覺得,顧道友還能連勝我的師兄弟?”
蘇宿此刻正在想些別的事情,這一聽到這話,隨口說道:“是兩個變態,你們那邊那點人,估計不夠。”
澈粟若有所思,然后說道:“看起來真的那位師兄才有辦法了。”
劍府這一代,最強的劍修,是個劍癡,這種秘密,劍府弟子們知道,但從未在外人面前提起過。
這句話要是被別的劍修聽到了,只怕真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對蘇宿這個貨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事,他扭過頭去,看了一眼遠處,然后笑嘻嘻的說道:“澈粟,這次沒打過不要緊,以后再來過,就是以后也沒能成,那就換個方式,比如先成為什么大應皇帝啊,帶著百萬雄師,就算小顧他是鐵打的身體,不也得被你耗死?”
澈粟一臉疑惑,然后很快便變得平靜,蘇宿說是這么說,但他不認為自己眼前的蘇兄就真的想要顧泯去死,也不會覺得自己也就是比劍比不過,就要一定要顧泯死。
這樣的人不是沒有,但不管是他還是蘇宿,都不是這樣的人。
“蘇兄,皇位一事,莫要開玩笑了,澈粟雖為皇族,但對那個龍椅一點想法都沒有,身為皇族,捍衛大應江山是本分,別的都是大逆不道。”
蘇宿眼看著他如此認真,也是正色道:“隨口一說,莫要上心。”
蘇宿在這邊插科打諢,其實場間的局勢早已經發展到了新的地步。
顧泯和梁照之后各自用極快的速度戰勝一人,此后便是兩人面對最后一人,都似乎穩居上風。
這讓觀戰的那些修行者,也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此后的劍道,真要是個南強北弱的局面?
這種事情,大概劍修們都不想看到。
只是在想這件事之前,誰能成為新一代劍道魁首,才是他們關心的。
一炷香之后,顧泯一劍斬退最后一個劍府弟子,梁照也是如此,兩人同時結束戰斗,同時轉頭看去。
如果只以少年劍道來說,北陵已經敗了。
梁照看著顧泯說道:“一炷香休息,然后你我一戰。”
這是梁照這幾年的又一次邀戰,不過這一次肯定會得償所愿。
顧泯點頭,默默的調理氣府里的氣機。
那棵生在氣府里的劍樹,此刻以一個比普通修行者至少快一倍的速度正在將那些氣機輸完身體各處。
劍樹有很多好處,但似乎要隨著境界提升,才會體現出來。
而氣府也是如此。
最開始顧泯看到的氣府比同境的別的修行者要大很多,可大就大了,沒有什么異樣出現,用氣機填滿氣府也不會比旁人多花時間。
而在對戰的時候,氣機也感覺不到比別人多。
好像就只是好看而已。
但顧泯知道,絕對不止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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