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那片月光說道:“如今的劍道第一人是個女子,有很多人都想打敗她,尤其是劍修。”
一介女子成為劍道魁首,對于世間劍修來說,的確是一件不太能夠接受的事情,可有些事情不接受是一回事情,扭轉不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她的劍道境界,大概在前后數百年,只有晚云真人敢說能夠穩穩勝過。”
阿桑想了想,然后又搖了搖頭,“崇古貶今不是什么好說法,反正如今世間沒有劍修能夠勝過她,若是真要說有,那就是剛才那個人。”
顧泯想了想,剛才那個男人展現出來的氣度,的確很像是一個絕世高手應有的風采。
“論劍道,他的劍或許排不進世間前三,但前三的那兩個劍仙不會有任何可能勝過那位女子劍仙,只有他有可能。”
“為什么?”顧泯問道。
“因為他足夠年輕。”
阿桑平靜說道:“年輕便是最大資本,那位女子劍仙不過一百余歲,還有許久的壽元,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能往前走多遠,所以那些幾百歲的劍仙此刻不及她,以后也不會趕上她,可他不一樣,他才學劍了幾十年,不到百歲,已經是天底下有數的金闕劍仙,他自然有可能,況且他以往和別人比劍,從未輸過。”
阿桑補充道:“那會兒他還沒有劍。”
顧泯和蘇宿,乃至于那位
劍庭的梁照,都是他們這個年紀里最天才的幾位劍修,但在比他們更大的那一輩里,也會有真正的天才,而剛才那個男人,也是同齡人中絕對的天才。
每一代修行者里都會有那么一個獨占鰲頭的人,就像女子劍仙的那一代里,最強大的自然便是她,而在阿桑這一代修行者里,剛才那個男人便是最強的。
因為同代,阿桑很清楚那人是誰。
顧泯聽了這么許多,也知道了許多,但是自家師姐還是沒有說對方的名字,他覺得有點頭疼。
“他叫梁拾遺,下次遇見,記得讓他救你或者教你。”
說到這里,阿桑便不再說話,好像是有些累了。
顧泯瞪大眼睛,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師姐,你說什么?”
“他一個劍修,關我何事?”
阿桑笑了笑。
顧泯心想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之前梁拾遺很正經的說過了以后阿桑遇見危難,他可以幫忙出手的,可是這會兒自家師姐這么對他說了這么一句話,便是說將這么個機會給他了。
這是何等的好處?
對方是一個有機會成為劍道魁首的金闕境劍仙,這樣的人許下的承諾,對顧泯來說,當然是最好的寶貝。
對阿桑來說,應當也不會是可以隨便無視的東西。
“說不定數年之后,我便比他更強,他的承諾對我有什么用?”
阿桑好像是看穿了顧泯的想法,隨口一說,無比淡然。
這句話落在顧泯耳朵里,也讓他心神恍惚,梁拾遺已經是個金闕境劍仙,是這個世上有數的高手,自家師姐竟然也與他差不了多少,這是什么意思?
豈不是說自家師姐也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那么說起來,怪不得只有師徒三人的柢山這些年能夠長存,豈不是自己那個看著猥瑣的師父,也有可能是個深藏不露的絕世高人。
那么,洛雪師姐呢?
難不成那個看著傻傻的師姐,也是個深藏不露的超級高手。
阿桑看穿了他的想法,搖頭道:“洛雪不是。”
顧泯哦了一聲,倒也不失望,洛雪不是,那么師父肯定就是了,顧泯腦海里已經有了景象。
過去的很多年里,時不時有外面宗門的高手山門挑釁,而在這個時候,自家師父便站在山頂,雙手負于身后,看著那些修行者,淡然的說出一個滾字。
然后出法隨,無數恐怖的氣機從山上涌出,將那些修行者徹底斬殺。
而自家師父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在意。
想到這里,顧泯對未來有多了幾分希望。
回過神來,他還是沒忘了說一句多謝師姐。
阿桑點頭,示意不必如此。
“師姐。”
顧泯又看著阿桑。
“怎么了?”阿桑這一次沒有看穿顧泯在想些什么。
顧泯無比認真的看著阿桑說道:“師姐,請務必讓我好好抱著你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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