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時年也不管柳安安的意愿,直接伸手過去攬著她的肩膀,伸手捂著她的眼睛,聲音低沉又誘惑:“安安,忘了他吧。也放過你自己吧。”
柳安安只需要瞬間就知道楚時年說的是誰。楚沐澤,那個名字只要在心尖跳躍,就能夠喚醒她所有的感官。
她扯下楚時年的手,眼神沒有一絲躲避:“時年,我不難過。”
楚時年看著那干干凈凈的眼神,心中終究舒坦了起來,她已經度過了那最最難熬的日子。
她現在帶著美妙的心情去祝福楚沐澤。
楚時年記得那一天,一向不善喝酒的柳安安喝得醉醺醺,哭得像小獸一樣,她用一種抉擇的態度宣布放棄——
楚沐澤只是我的一個夢,他是我那段時間里的光。如果連愛楚沐澤這件事我都不會了,我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到底是愛他,還是依賴他,又或者是感恩他,我也已經分不清楚了。可是,當沈青瓷再次回到他的身邊,我是那么想要為他們歡呼。
時年,以后我的人生里,不只有楚沐澤,還會有沈青瓷。他不是我的愛人,卻會是我的親人。
柳安安斷斷續續地說了許多,最終哭倒在楚時年的懷里。
楚時年很無奈,明明那么傷心,還說不傷心,女人真是不乖。然而,他卻覺得這個女人的眼淚要掉到了心里,讓他都泛起了酸澀的意味。
她不應該哭得那么慘的。楚時年在心里狠狠地罵著,楚沐澤是人渣。
罵完之后,楚時年又忍不住為楚沐澤開脫。楚沐澤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哪一個女人,他覺得自己對柳安安有責任,就努力地呵護她,重新拼湊她的靈氣。
楚沐澤甚至跟楚時年說過,如果最后安安好不起來,他會娶她。反正,楚沐澤也好不起來,也不會再愛上誰了。
可是,這樣子還是渣啊!為了責任娶了一個姑娘,卻不能把心給她。反正,楚時年覺得,他哥的劫難太多,大多是進退兩難的那一種。
幸好,楚沐澤從來都會遵從本心,及時行樂。
也幸好,有一個沈青瓷解決楚沐澤出困境。
“我信你忘了愛他。”酒香四溢的藏酒室里,楚時年看著懷里的女孩子,昏暗的燈光之中,讓人旖旎的想法不斷地發酵起來。
關于楚時年對柳安安的念想,沒有人知道是什么時候埋下種子的。
但是,楚時年知道,那想法是什么時候來時恣意生長的。那是楚沐澤飛去倫敦的日子里。
記憶穿梭在過去,最終停止在三個月前。
那個時候,正是一切塵埃落地的美好時節。
楚時年為了給人民服務,為了為何地球的和平,他在緝毒收網中表現的異常勇猛。結果不小心把自己的右腿給折了。
他每天每天躺在大大的別墅里面哀嚎著,但是依舊阻擋不住楚沐澤飛往倫敦的步伐,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滾犢子!兄弟哪有老婆重要。
楚時年可憐兮兮地松開楚沐澤,真是我親哥!
可是,他親哥不在了,他的生活誰來管啊?
楚沐澤才不管楚時年的死活,好歹也是海濱城重案組副組長,就不信他還能餓死不成。
餓死了,別說是他教出來的。
可是,楚時年依舊覺得寂寞啊寂寞,怎么養傷都沒有人在身側,供他嘮嗑?雖然時不時有人來探病,但是那些探病的人還要楚時年招待。
真想關門謝客。
本來他還是有鐘點護理工的,可是后來懷孕了就走了。
本來他還是九九、十一和十三的,誰知道這三個人突然決定回去訓練一番。
本來他還有警局的同僚的,結果休假的休假,旅游的旅游。
楚時年表示,寂寞犯了錯,楚沐澤也犯了錯。
他那個時候,完全沒有自知之明,以上的人都是因為他的話嘮而離開的。
那個時候,柳安安正在休假,她由于精神和身體都很差,休了幾乎半年,如今碰巧也沒有什么事情。
于是,風穿過巷子,帶來了朋友的消息。
柳安安本來也是無所事事,她在跟一個大師修習禪學,這會讓她的心平靜一些,至少能夠面對回憶的時候,更具有一種苦難精神。
聽到楚時年出事,柳安安是想也沒有想就過去了。她跟楚時年認識了六年,雖然一點都不熟。
她平時會去楚家,也只有一個原因,楚沐澤。要么就是楚沐澤不聽話了,要么就是楚沐澤頭疼犯了。
至于楚時年,柳安安不關心。
她是被楚沐澤救回來,重新拼湊了靈的人,她在那段惶恐的日子里,只認楚沐澤。
就算后來恢復了過來,甚至開始正常的工作。但是,她對人生出了一種深深的恐懼以及警惕。
雖然被理智控制得很好,但是她再也沒有讓任何人進到她的心里了。她一直乖乖地站在楚沐澤的身后,等待著,安靜地。
后來,她如同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楚沐澤陷入了一場新歡舊愛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