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瓷似乎解放了一般,立刻坐起來:“要是,你跟我說說上官綰的事情,我估計你也睡不著!”
楚沐澤笑了笑,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微微地瞇起眼:“這個倒打一耙用得不錯。”
沈青瓷擁著被子,抱著自己的膝蓋:“跟著楚律師,耳濡目染,應該的。”
楚沐澤似乎抽出了一根雪茄,打火機清脆的聲音都已經響起,竄出來的火苗照亮了楚沐澤的臉,眼睛里跳躍著火與光。
沈青瓷扁扁嘴,可以用這個做理由請楚律師出去嗎?然后從里面把門反鎖。
然而。
楚沐澤跟本沒有給她機會。
自動自覺地把雪茄收了起來,拋了拋他手中限量版的zippo:“抱歉,忘了。”
沈青瓷搖搖頭,明知道他看不見。
楚沐澤感覺到了,知道她不在意:“那么,睡不著,你想怎樣?真的曬月光到天明?”
沈青瓷微微地仰起頭:“要不……你聽我把故事說完?”
楚沐澤沉默了半響:“……你說。”
第二天。
沈青瓷下樓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她深深地為自己形成了十幾年并且成功破壞掉的生理鐘遺憾著。
一下去就看到很和諧的畫面。
楚沐澤雙手抱胸,筆直地坐在沙發上。
而柳安安則是站在陽光里,將那些密密麻麻的針扎到楚沐澤的腦袋上……
一看,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沈青瓷拼命眨了眨眼睛,深呼吸……這是人世間的愛啊!
柳安安似乎聽到她輕巧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她,笑了笑,聲音清脆:“青瓷,你醒了。”
沈青瓷點點頭,克制住自己的驚訝,面色淡定地走下去。
柳安安一邊幫楚沐澤按著太陽穴,一邊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青瓷,我聽沐澤說你懷孕了。沐澤說,他這兩個星期可能會忙,他要在這兩個星期內結束你的案子。我呢,就跟醫院請教兩個星期來照顧你。”
“嗯。”沈青瓷從鼻腔里擠出回應,好貼心啊,怎么有種她懷的孩子是楚沐澤的錯覺。
不對!孩子本來就是楚沐澤的啊。
那么盡心,難道他知道?
沈青瓷立刻搖搖頭,看向柳安安:“謝謝,真是麻煩你了。”
柳安安指了指旁邊的廚房:“青瓷,我已經準備了早餐。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沈青瓷:“……”說實話,被人這么照顧著,而且是柳安安,說不上不熟,但是說不上熟,倒是有種詭異的感覺。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扯了扯唇角:“謝謝。”
說完,沈青瓷瞟了一眼一直不說話,如同雕塑一般的楚沐澤,覺得有些……心疼,那么多密密麻麻的針啊!
楚沐澤似乎感應到了她的目光,猛地睜開眼睛。
沈青瓷覺得心臟機能都頓了一下,各種激素持續飆升高度。她條件反射地地瞪大眼睛:“沐澤,早啊。”
似乎……黑眼圈很嚴重啊。
沈青瓷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你看起來很疲倦啊?”
昨晚,把故事說完。
沈青瓷就覺得困了,然后擺擺手就鉆進被窩里了。
那個時候,明明才是凌晨。怎么會有那么那么嚴重的黑眼圈和血絲呢?
楚沐澤繼續閉上眼睛:“沉迷工作,不可自拔。”
柳安安似乎有些生氣:“還說!沐澤,你再這么下去,遲早英年早逝!”
楚沐澤笑了笑,既然上官綰找了新的攻擊點,那么他也要找一些才行,一個激動,沒有控制住,就……徹夜不眠了。
其實,案子本身他是很有信心的,贏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離婚案本來就是最能拖延的,真擔心來個二審什么的。他還是希望沈青瓷盡早跟那混賬江風瑾脫離了關系,那樣子才好動手。
雖然,目前的證據已經很充分了,沈青瓷的意志也很堅定。
但是,還不夠,他喜歡證據多得溢出來,壓在所有的人身上,讓他們就算想偏私也不行。
就當他……變態,且喜歡自虐好了。
沈青瓷并不懂法律上的那些彎彎繞繞和數不清的規則,只是覺得自己把楚沐澤累成這樣子,心中過意不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