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安靜的掉眼淚。
楚沐澤猛地停了下來,伸手擦掉沈青瓷眼角的淚,他見過沈青瓷很多狼狽,但是卻是極少看見她的眼淚的,她很堅強,多么狼狽,都能將眼淚藏在眼底。
楚沐澤試探性地喚她的名字:“青瓷?”
沈青瓷也不掙扎,只是淡淡地偏頭看向另一邊,聲音更像公告一般冷硬無情:“沐澤,是我矯情了。如果你想在結束之前,再來一次,也是無可厚非。只是,這次之后,你我再無瓜葛。”
驀然。
沈青瓷再度點燃了楚沐澤的怒火。
這個沈青瓷,倒真是很會惹他生氣啊!
他堂堂一個律師,其實真的不會做威脅當事人交易這種奇怪的事情。但是,沈青瓷不同,沈青瓷與她有過瓜葛!所以,他以為沈青瓷不會在意。
以為,她也不討厭。
難道,這個人就如此厭惡她的觸碰嗎?一直壓抑著對這次交易的不適情緒嗎?
那么,為什么一開始不說?
弄得楚沐澤似乎很罪惡。
他念在云南的情分,也同情她的遭遇,所以想要幫她。
僅此而已。
不是為了她的身體這種該死的可笑理由。
沈青瓷后期突然爆發出來的抗拒,讓楚沐澤覺得很不堪。就好像強搶了民女一樣。
他楚沐澤就不相信了。
沈青瓷會對他沒有反應。
楚沐澤從來想過這是一場交易,但是既然沈青瓷這么認為,那么既然交易開始,那么就不是沈青瓷想要結束就能結束的了。
一個律師,怎么會任由自己的利益和想法被侵犯呢。
楚沐澤誘哄地親吻著沈青瓷的輪廓,卻也得不到沈青瓷的回應,即使是挑動了她的神經,即使是逼迫她嚶嚀出聲,但是她的眼底的寒冰,似乎從來就沒有融化過。
楚沐澤干脆就放棄了,開始不帶憐惜地橫沖直撞,想要為自己心藏的窩火找一個出口。
沈青瓷死死地咬著下唇,她知道楚沐澤生氣了。她克制得很辛苦,被楚沐澤狠狠地折磨,她幾乎差點就放棄了理智。
跟他共舞。
沈青瓷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克制力如此強大,就好像那灼灼火熱也無法融化的千年寒冰。
等事情結束之后。
楚沐澤不得不再次審視自己,又失控了。
他伸手輕輕地撥了撥沈青瓷的睫毛,似乎在沉思,也似乎在懊悔。
沈青瓷將頭偏到一邊去,不看他,只是面無表情。
楚沐澤輕嘆一聲,替她穿好衣服,然后蓋好被子,兀自地說了一句:“身上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什么時候出院?”
沈青瓷就是不說話,似乎要隔絕這個人一樣。他……也真是一點都不尷尬,即使是強迫完她,還是可以理直氣壯地關心她。
楚沐澤忍不住輕笑出聲。沈青瓷真的生氣就是這副模樣,當你不存在。如同空氣一般。
生個氣都那么隱忍。
難怪會被人欺負。
沈青瓷讓楚沐澤不管她,楚沐澤又怎么能不管呢。
總覺得,放著不管,會被欺負得很慘的。
沈青瓷狠狠地瞪著楚沐澤,這個混蛋,居然還笑得出來!
楚沐澤轉身走出病房,可以想象外面就是一片混亂,很想知道江風瑾此時此刻是什么表情呢。
門外,十一和十三一起架著江風瑾,壓制住了他的關節,防止他闖進去。
楚沐澤吹了一下口哨,輕緩地走到江風瑾面前,用眼神示意十一和十三放手。
十一和十三相互看了一眼,立刻松手,準備回去繼續守著沈青瓷。兩人臉上都是冷汗津津,幸好跟著楚沐澤久了,知道在李家俊出門的時候,帶上耳塞,謹防激情大戲。
江風瑾的拳腳得了自由,直接撲上來,就像一頭獵豹一樣。
楚沐澤側身一閃,順勢用手肘擊向江風瑾的后背。
江風瑾后退幾步,穩住自己的身形。
兩個人靜默的相對著,氣場驀然升起。
楚沐澤解開了手腕的扣子,活動著:“怎么,江總是要在醫院鬧事嗎?”
江風瑾這幾天隱忍的怒火幾乎要傾巢而出,呼吸也是分外沉重:“楚沐澤,你是故意的。”
楚沐澤笑了笑,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扔到一邊去:“對,就是故意讓你聽見。這一次,你怎么就憤怒起來了呢?我還以為你又能夠忍下來呢。還是,沈青瓷簽署了離婚,讓你覺得,她再也不是你的了?這個時候才來產生危機感,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