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江風瑾想法設法想要靠近沈青瓷,卻只能透過窗子看到她,或笑或睡或沉默。
唯獨,不見他。
這是高級病房,是專門用來監護證人的。又有十一和十三把守,他一點都沒有辦法靠近。
江風瑾日日守在門口,希望可以感動里面的人。
沈青瓷雖然知道江風瑾守在外面,便也任由他守著,不想見不愿見,免得又聽到他的那些拙劣的謊。
等她的身體好了之后,她就直接約見江風瑾的律師上官綰,跟她簽訂離婚協議。
然后,一個人離開。
銷聲匿跡。
本也只是皮外傷,休養了幾日,沈青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這幾日,始終有兩個男人守在身側,一個是李家俊,一個是江風瑾。
沈青瓷不止一次對伴在身側的李家俊說:“表姐夫,你有家庭,不能一直守在我身邊。”
得到的答案卻是這樣的:“小瓷,我已經跟你表姐說,我出差了。”
沈青瓷拗不過李家俊,便任由他守著,端茶倒水。記憶中,李家俊很少如此……執拗,他一直很疼他,但是也清楚界限。
可是,這一次李家俊似乎表現得很奇怪。
至于江風瑾,沈青瓷是真的不想理。
一點都不想。
她的心已經冷了,就算江風瑾在外面死了,她都不會掉下一滴眼淚。
她的病榻不乏人來探病,其中大部分都是江風瑾派來的說客。沈青瓷一律接見,一旦他們提到江風瑾,只有一句話,送客!
來了那么多人。
唯獨沒有自己期望的人。
比如,自己的父母。
他們說不定還不知道自己出了這種事。
比如,楚沐澤。
自從楚沐澤將她救回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倒是楚時年和柳安安來得勤快。
楚時年每一次過來,都要當著沈青瓷的面,數落江風瑾幾次,說自己恨不得拿出槍來崩了他,凈化世界。
柳安安則是微微一嘆,憐惜地說:“青瓷,怪不得你會栽在江風瑾身上,他真的是一個……賴皮流氓!”
只是,每一次他們都不會提及楚沐澤。
有且只有一次。
沈青瓷試過向楚時年詢問:“沐澤呢?這一次他救了我,我想向他道謝。”
楚時年有些為難地蹙眉:“沐澤已經鉆進他的書房準備著開庭。一旦他走進那個書房,沒有開庭別指望他出來。青瓷,你以為沐澤的那風云律師的名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每一次他開庭之前,都會將涉及的律法書重新看一遍,設想對方律師會用到的每一個招數。而這一次,他要面對的是一個強大的脫罪律師團,他近乎研究了對方每一個律師的弱點,逐一攻破。沐澤啊,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驕傲!”
沈青瓷看著臉上似乎要放光的楚時年,最終舒心一笑。
是啊,楚沐澤就是那么一個人,狂妄自信,讓人從心里信任起來。
只是。
沈青瓷看向門外。有潛藏的危險,正在步步接近他楚沐澤。沈青瓷必須要盡一切努力去阻止。
這場離婚官司,不能打。
她會安靜地解決好一切,然后。
逃離。
沈青瓷發現自己其實還是很懦弱的,即使被人欺負成這樣子,卻依舊一聲不吭,隱忍地吞下所有的苦楚。
只怪自己太弱了。
如果,她有對上江風瑾的力量,她一定不會退縮。
可惜啊,她只能向惡勢力低頭了。
沈青瓷已經跟上官綰談過了,今天,只要江風瑾點頭,她就會跟簽署離婚協議。
沈青瓷等待著,等待著。
上官綰盯著眼前的男人,敲了敲眼前的協議,咬牙切齒:“江先生,這是多么好的一個機會!只要你簽署了這個文件,你就可以擁有完整的財產!”
江風瑾緊緊地握著那份文件,沈青瓷居然……居然再次提出了離婚。這一次,她的要求只有一個,沈家老宅。
這是他江風瑾一次又一次渴求的結果。
沈青瓷乖乖地離開,他可以坐擁新嬌,子女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