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面色鐵青,從卡蘭手里奪走了信。
他仔仔細細把信看了一遍,更是氣得發抖,他對卡蘭怒道:“那你也告訴拉斐爾,他就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
“別跟我說,我又不是你們的傳聲筒。”
卡蘭攤了攤手。
阿諾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逮住她就罵:“還有你!不知檢點的奴隸!你覺得我看不清你的企圖嗎?別以為整天跟在拉斐爾身邊,他就能娶你,他早就訂婚了!!”
“這我可真沒想過……”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無非是比我早出生幾分鐘!他能做的我也能,他以為爵位就穩穩到他手里了嗎?以后還指不定有什么天災人禍呢!”
阿諾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口不擇地怒吼,卡蘭塞住耳朵準備離開。
但是她一轉身就撞上了黑漆漆的qiang口。
一個穿著黑西服,面色蒼白的金發男子,手持兇-器,走進了阿諾房間里。
本來他沒指望這么快在迷宮似的城堡里找到人。
但是阿諾沒關門,還在房間里發出上百分貝的怒吼聲,一下就把他吸引過來了。
“阿諾……”卡蘭冷靜地叫了一聲。
阿諾還在她背后走來走去,揮舞雙手:“我不是能力不夠,也不是差比他晚出生的幾分鐘,我只是懶得跟他爭而已!他可真看得起自己!”
“阿諾,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卡蘭直勾勾地看進黑衣男子眼里,他滿頭是汗,臉色蒼白,明顯不是職業殺-手。而且他表情極度緊張,卡蘭很怕他手一抖就開qiang了。
“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他上次都想出那種損招害我了!現在父親讓我出去留學……見鬼,我根本不想離開家里!都是他的錯!”
阿諾咆哮著回頭,看見卡蘭頭上頂著把qiang,正一步步往后退。
他當場愣住了,扭曲的表情都沒來得及收回。
“你又是誰!?”他朝金發男子怒道。
金發男子受驚,瞬間抬起手,qiang口對準阿諾。卡蘭趁機想逃,他便用腳后跟帶上門,然后威脅道:“回去!都給我進房間里去!我是杜南的朋友,我只想為他討一個公道!”
“公道?你有種就直接沖我這里來一下!”阿諾指著自己腦門,聲音怒極,“沒種就滾出去!”
卡蘭沒被金發男子嚇住,倒是被他給嚇住了。
阿諾看起來眼神兇戾,毫無畏懼,跟吃人的猛獸似的。他大步向前,推開卡蘭,腦門抵上qiang口,金發男子反倒被他逼退一步。
“我被這玩意兒指著威脅的時候你還在你媽懷里吃奶呢!”阿諾一個擒拿就把金發男子制服了,他將對方打倒在地,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背上。
金發男子發出凄厲的哀嚎。
然后qiang走火了。
子彈擦著卡蘭的腳踝打進木質地板里,血迅速染濕了襪子。
卡蘭發出痛苦的尖叫。
阿諾抬眼看她,這時候被他制服的金發男子迅速翻身坐起,眼里滲著恐懼、憤怒、驚慌無措的紅色。
他又握穩了qiang:“去臥室里面!別叫!”
他指著卡蘭道。
“不許再叫了聽見沒!再叫就殺了你們!”
阿諾一把捂住卡蘭的嘴,拖著她往臥室里走。他們倆跌跌撞撞的,經過鞋柜時還差點跌倒。
“該死,真是該死!怎么每次跟你在一起都沒好事發生!?”阿諾壓低聲音抱怨。
卡蘭痛不欲生,恨不得把腳砍掉。
“你要找公道就去法院。”阿諾邊走邊說,“荊棘鳥莊園里自古就沒有這種東西。”
金發男子絕望地吼道:“法院不會給我公平的判決,我要親手為杜南復仇!”
阿諾低聲咒罵:“該死,杜南是誰?這人是瘋子嗎?”
卡蘭終于恢復一點神智:“杜南就是前段時間被保皇黨暗殺的民主黨成員!下一屆內閣首相的熱門人選!”
“這關我什么事?”阿諾冷笑。
“這不關你的事?”金發男子有些癲狂地笑了起來,“都是你父親……都是你父親的錯!他要付出代價!”
“等等我可是無辜的!”卡蘭痛得直不起腰。
“你們都要付出代價!!”
金發男子明顯已經不清醒了,他隨時會對他們進行掃射。
“快把手舉起來!等會兒我撥通電話,你要把愛德蒙·希歐維爾騙上來,聽懂了嗎?”
阿諾擋在卡蘭面前,用敞開的外套掩飾動作。
卡蘭感覺有冰冷的硬-物落入自己手里。
她低頭一看,是把手qiang。
剛才阿諾在鞋柜邊跌倒,其實是為了偷偷拿武器。
“快把手舉起來!”金發男子朝他們腳邊打了一發子-彈,阿諾立即舉起手。
他是背對著金發男子的。
卡蘭正對著他,又有他的外套遮掩,更好瞄準射擊。
“打他。”阿諾朝卡蘭做了個口型。
卡蘭第一次摸qiang,正反都摸了半天才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