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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端平

      到了秋后,蛐蛐兒的叫聲響亮了,斗蛐蛐也開始了自己寶貴的兩個月黃金時段。一年中也就是秋后的這兩個月,從宮廷到民間都有人斗蛐蛐,聽說就是皇爺,這時候也會看上兩場蛐蛐兒打斗。等入了冬,那也就是宮里以及宗室侯門中的那些老少爺們,能組織得起成規模的蛐蛐會了這都是有錢有閑的鐵粉,才能琢磨著把蛐蛐兒養到冬天,都還能有力氣相斗。至于到第二年春天還能保留著幾十只活蛐蛐來斗的,那就非皇家莫屬了,除了皇宮和藩王府里養得起那么一幫子中人,成天啥事也不干,專琢磨著給主子們調雞弄狗以外,別的誰家也沒那份閑心不是養不起,是沒這個心情。

      徐循也不知道自己上回圍觀的斗蛐蛐居然這么高端洋氣,今兒進了屋子,看到太孫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瞧蛐蛐兒相斗,她也沒那么拘束了。走上前就想蹲下來,大家一起看。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受寵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上回都沒拿正眼看她的幾個小中人,這會兒可透著殷勤勁了,蛐蛐兒也不看了,給徐循在太孫身邊空了個位置,又特地尋了條矮幾子來,讓徐循坐著太孫在那看斗蛐蛐呢,都沒敢說話,輕手輕腳的就把她給招待得妥妥帖帖的,徐循沖他們笑著點了點頭,他們也不多說什么,只是湊到了人群后頭。

      太孫也沒搭理徐循,主要就是因為盆子里兩頭蛐蛐已經斗得很兇了,斗蛐蛐兒,勝負往往只在眨眼間,徐循還沒把戰況看清楚呢,這兩頭已經分出了勝負。眾人均嘆息起來,太孫興致勃勃地道,“蒼背大將軍可是戰無不勝,這一棹看來是他最好了。”

      “可不是。”那管著蛐蛐兒的老中人從服侍上來看,是個侍監了,細聲細氣地道,“您瞧,這都是斗垮的第三只了,他毫發無傷不說,還是這樣雄赳赳氣昂昂的,只怕再來三只,才能斗倒呢。”

      太孫笑道,“這么好的大將軍,不能讓他累著了。先送回去歇著吧,我們再斗一棹。這樣再湊出十二只來,明日和表叔去斗。”

      斗蛐蛐兒那也是有規矩的,二十四罐為一棹,按體型大小,先各自捉對廝殺,如此一直淘汰到最后,余下的那一只就是勝者。一般人玩的話,那肯定是各自出一兩只,最后湊成一棹。貴公子們一人一棹那也是有的,像太孫這樣一個人給先斗了十二棹,然后拿十二個勝者去和表叔斗的,那就硬是只能夸為皇家氣象了。徐循插嘴問,“表叔?”

      “就是祖母的侄子,定國公那一系的。”太孫隨口說,“聽過吧,景昌叔,也是個玩家,平時差使也不大耽誤,得了閑就使勁玩,除了斗蛐蛐,他還斗狗、斗馬,就為這事,皇爺沒少數落他表叔年紀小,幾乎就是皇爺一手帶大的。”

      徐循對這事還是清楚的,這位定國公年紀的確不大,他父親在前頭建文年間,那個侄子皇帝當家的時候,早就和皇爺暗通款曲了。靖難中就為皇爺殉身,因為仁孝皇后大哥魏國公是堅定的保皇派,定國公這一系沒少受委屈,雖說沒把大侄子也給下獄了,但也是寄人籬下,沒少受風吹雨打。

      就因為這事,仁孝皇后到死都還埋怨大哥一系。現在老牌子魏國公倒是不當紅了,都在家老實呆著呢。倒是定國公,才剛一打下京城,就被接到行在去由仁孝皇后親自撫養,過了兩年才放出來開府居住,親事也是仁孝皇后說的,府邸也是仁孝皇后親自給置辦的。金陵城外莫愁湖,從前是魏國公家的產業,現在倒是定國公家在打理。現在兩個國公府彼此間都不大來往的,仁孝皇后在的時候還好一些,不在了更是和陌路人一樣,這里頭的事,外人那都沒法說。

      徐循為什么會知道這事兒呢?張才人、李才人和她說宮里事情的時候,特地給她叮囑過了,有份進宮的這些誥命里,國公夫人那都是不好得罪的。其中尤其不能得罪的就是定國公夫人,因為定國公他年輕啊,夫人可不就更年輕了?定國公飛揚跋扈,驕縱得不得了,那都是被皇爺寵的。仁孝皇后在的時候,連定國公夫人一起寵,是寵出了她的嬌驕之氣來,要惹著她和她犯相了,還指不定為太子、太孫宮惹來什么樣的麻煩呢。

      這徐循就有點不懂了,要說牌子硬,英國公擺明了是第一公爵,兩個女兒都破例采選入宮,那是多大的面子?英國公夫人入宮的時候,還不是笑瞇瞇的一臉喜歡,對誰都和氣得不得了。后來還是李才人和她明說了:皇爺為人,面冷心熱,一生恩怨分明。定國公父親一輩子都鐵了心站在他這個姐夫身邊,暗地里送情報收買人心,不知幫了多少,末了還為皇爺大業殉身。皇爺嘴上不說,心里虧欠著定國公呢!三個兒子,沒有人敢當面和皇爺犯相頂嘴的,定國公就敢上前揭皇爺的帽子,皇爺就拿他沒法。這么個人物,還有誰敢和他較真兒?

      也所以,聽太孫這么漫不經心地說著和定國公一道斗蛐蛐兒,徐循就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太孫看她有點嚴肅,不免一樂,他站起身來,領著徐循走到臥房,給她倒了杯茶,“賞你的,喝吧。”

      徐循也沒細看就入口了,一喝進去,差點沒給吐出來這茶白花花、咸滋滋、油乎乎的,還有一股奶腥味,和南方一般家常吃的香煎茶湯,又或者是北方,以及宮里慣吃的茶水,都有極大的不同。也不是說難喝吧,反正風味特別,徐循完全沒想到,難免嗆咳了幾下,又怕把茶給灑出來了,便忙把茶碗給放到了一邊。

      太孫一如既往,又被她給逗樂了,他說,“稀罕東西呢,從韃靼運來的茶磚,拿牛奶一道煮開加鹽,別提多頂飽了。和你吃的奶酥一樣,都是北邊進貢的好東西,好心賞你,你倒是吃不來。”

      徐循一直都是挺喜歡吃奶制品的,聽太孫這一說,忙道,“我剛才不知道嘛,讓我細嘗嘗這不是還沒到十月嗎,您怎么就喝上牛奶了?”

      鮮奶和鮮奶酪,和奶酥又不一樣,保存不容易,宮里規矩,每年冬春二季才是每日都用奶品,太孫想了一下,自己又笑了,“你這還用問嗎,肯定是皇爺賞的唄。”

      徐循也覺得自己多此一問了,她在炕邊坐下,又抿了幾口奶茶,慢慢地也吃出味兒了,“這和奶酥一樣,味兒都挺正的,香濃得很呢。您和皇爺北征的時候,也吃這個啊?”

      “北邊冷,”太孫說,“都得和韃靼人一樣,吃肉喝奶,不然身子根本受不住。所以皇爺和北邊人吃得是一樣樣的,沒事就愛吃烤肉、喝奶酒,偏偏南邊天氣濕,這把年紀了,還老憋得一臉的疙瘩,瞧著和年輕人一樣樣的。”

      兩人一邊喝,一邊東拉西扯,太孫又問徐循,“你剛才想什么呢,進屋的時候,那么若有所思的。”

      徐循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她不覺白了太孫一眼,說,“怎么什么都要問呢,人家想什么,您也管?”

      太孫脾氣好,妃嬪這樣和他發嬌嗔,他不但不惱,還很高興,徐循也是好奇,便說,“我是在想,大哥您這個斗蛐蛐的癖好,別是跟著定國公學起來的吧?”

      太孫倒是吃了一驚,估計是沒想到徐循的思維居然發散到了這里,他考慮了一下,說,“也不是,從小時候我大伴抱著我看斗蛐蛐起,就喜歡上了。不過你要說斗得這么兇,那還真是跟著表叔學起來的不假。這些年秋后我但凡有點閑暇,能出宮走走,幾乎都和他泡在一起斗蛐蛐了。”

      徐循哦了一聲,點頭不語。太孫看了她幾眼,“怎么問到這個上頭了。”

      徐循就左右地看了看:屋內伺候著的那兩個宮人,遠遠地貼墻站著,倒未必能聽到她說話。她想了想,便壓低了聲音,也有點八卦地說。“我是聽說,定國公和漢王可犯相了,一見面就對沖。定國公見天在皇爺跟前,說漢王的不是”

      太孫扇了扇眼睫毛,眼底劃過了幾絲異彩,他沉默了一會,忽然呵呵笑了出來,使勁揉了揉徐循的后腦勺,把一窩絲都給揉松了。“想什么呢,別把因果都顛倒了。表叔再怎么說那也是個人物,至于因為斗蛐蛐兒選邊站嗎?”

      他想了想,又失笑道,“不過,放在他身上也是難說”

      后宮妃嬪,其實是不能對外頭的政事胡亂語的。定國公和漢王都算是天家的親戚,徐循說這一句話其實也是乍著膽子。現在雖然還好奇,但也不敢往下問了,太孫瞅了她幾眼,又說,“不過,你想得也沒錯,斗蛐蛐,和誰不是斗?就是因為表叔親近咱們,我才專和他一起是這個因果才對。”徐循本來也沒覺得是別的因果啊,太子是最仁義的,不論兩個弟弟怎么不老實,怎么搓摩,從來都不說弟弟們一句壞話。沒有名分,卻比太子還受寵,幾乎等于是第四個兒子的定國公,看不過去了,嚎出來了,按她想,太子心里高興那也就是人之常情。這么一高興,兩家不就走動得親近了?太孫就愛找表叔一起斗蛐蛐了她的話居然被太孫理解成剛才那個幼稚的解釋,小姑娘心里也覺得冤呢她雖然是挺笨,可也沒笨到那個地步吧?

      “我哪有那樣想呀。”趕忙為自己叫屈了,“我就和您說得一樣啊。因為這樣,兩家親近了。難道以您的身份,還要去陪著別人斗蛐蛐兒招攬人心啊?”“你這話又說岔了。”太孫又揉了揉徐循的腦袋,看她杯子空了,又給她倒了一杯滿滿的咸奶茶。“龍子鳳孫就能肆意妄為,一點也不管人和人之間的這門學問了?沒這回事。越是身份高,就越得把人和人之間的道道給琢磨透了。”

      見徐循一邊小口小口地啜著茶,一邊瞪著大眼睛,又是好奇,又有些懵懂地看著自己,好像一張白紙,全任他自由揮灑,太孫也就來了談興,打開了話匣子。

      “花花轎子人抬人,憑什么咱們是被抬的呢,你憑什么讓人甘心地抬你,這都是學問。人家不甘心跟著你做事,你就是把自己封破天去,那也是孤家寡人。捧著多大的碗,就得吃多少飯,你想,你手底下多少人啊?”

      徐循算了一下,她手底下,四個嬤嬤八個宮女,四個雜使的小中人,足足十六個人。她還沒回話呢,太孫已經自己算出來了,“按你的位次,十六個人吧。這還不是從你手上拿錢拿糧,有人幫著你管。你想想,你要自己來管這十六個人,能管得過來嗎?”

      徐循趕忙飛快地搖了搖頭,太孫又說,“那等你以后位次高了,當才人了,以后封妃了,你手底下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就算你是主子,要讓她們聽你的話做事,是不是還得費一番功夫?”

      這是肯定的事了,徐循點了點頭,太孫說,“治理天下差不多就是這樣子,更棘手的地方,還在于那些大臣可不是奴才,奴才不聽話可以打可以罵,你怎么折騰他們都只有受著。大臣就不一樣了,隨隨便便就打打殺殺,人家要和你拼命的,天下都不答應。你不能打、不能罵,手里握著的也就是他們的錢糧,怎么讓他們聽你的話,由你的意思去做事呢?”

      徐循想了一下,很氣虛地說,“那就是要和他們處好關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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