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太孫也沒把她怎么著,他的手猶豫了一下,落到了徐循肩膀上,只是把她給攬進懷里而已。另一只手,輕輕地撥弄了一下徐循的確有點腫痛的耳垂,便柔聲道,“那天在內宮,你受委屈了。”
要不說太孫是個好人呢,因為這事兒,劉婕妤說的那幾句話,其實對他也是一種傷害,可太孫就沒有遷怒于徐循,現在還反過來安慰她。雖說他的身份這么高,可對徐循卻這么好
徐循心里也有點感動,她搖頭說,“我不委屈,委屈的是孫姐姐。她人可仗義,和我一道挨了訓,卻沒落著好。”
“她比你大嘛,那是應該的。”太孫似乎對徐循的表態十分滿意,他的眼睛彎了起來,徐循覺得他笑起來還挺讓人舒服的。“她也受了委屈這不假,不過我們小循也是可憐見的。罰站的時候,心里好受不好受?”
我們小循徐循覺得有點說不出的奇怪,當然,她是太孫的皇妾,那肯定是他的人了。不過,這個詞就是再名正順,也遮蓋不掉這還是他們倆第二次單獨相處的事實。
徐循努力地壓下了心底的怪異感,她搖頭說,“沒什么不好受的,屋里死了,站出去還涼快一點兒。”
太孫又笑了,他捏了捏徐循的后脖子,有點憐愛地說,“你這丫頭真沒心眼,我想賞你點什么,你就硬是不給我這個話縫兒?我再問你,你心里好受不好受?”
徐循立刻說,“不好受、不好受,我心里難受極了。”
太孫的嘴一直就是咧著的,他嗯了一聲,游目四顧,“嗯聽話,賞你點什么好呢?說說,你想我賞你點什么?”
徐循想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太孫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讓她再要個盤子,還是賞點別的,比如說,他的龍種之類的。現在他們倆是挺親密地靠在一起了,可她還一點也沒感覺到太孫嗯,有時候能硬起來的那個東西。
不過,不論太孫是什么意思,徐循也沒覺得自己能全猜出來,她想了想,不知為何,居然沖口而出,說,“要不,您賞我個體面吧?”
“什么體面啊?”太孫笑瞇瞇地問,看來好像覺得徐循口里的話,都是最有趣的。
“何姐姐都病了有一陣子了。”徐循不大敢看太孫,“搬出去都七八天啦,好像病也不見好,宮里的醫婆,如今看來是力有未逮了。她面子嫩,怕不好意思提請御醫的事再說,宮里規矩大我想,要是等綿延成重病,或者坐下根子了再請,那就晚了”
太孫面上的笑意微微地收斂了去,他睜著眼看了徐循一會,把屋里的氣氛看得清醒得多了,才說,“哦,仙仙居然病還沒有起色?那這事你怎么不和太孫妃提啊。”
“其實她也知道的。”徐循囁嚅著說,“就是沒敢和太子妃娘娘提,我們我們不都是怕給您惹麻煩嗎?”
太孫又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他居然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你的體面,就要用在這件事上?”他問徐循。
徐循覺得這的確是個體面了,宮里底層妃嬪生病,一般不請太醫,現在何仙仙病情還不算重,就要動用御醫了,確實是壞了規矩。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太孫沉吟了一會,便道,“我會和母親提起的,你別擔心,仙仙肯定沒事兒。”
他想了想,又放松了下來,捏了捏徐循的后脖子,唇邊再掛起了笑,“我還以為,你求的肯定是另一件事呢。”
雖說太孫沒有明說,但兩人都是心知肚明他指的是哪件事,徐循想了一下,說,“我是服侍您的,哪有倒過來的道理。這種事,求您,不就是強人所難了嗎。我想讓您開心,可不想您不開心”
太孫唇邊就泛起了一絲微笑,也不知是徐循的哪句話戳到他心眼子里了,他突然一個翻身,就把徐循壓到了身下,低聲說,“嗯,說得好,那我今兒想拿你開心開心,你答應嗎?”
徐循吃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她反射性地、求助一樣地看了柱子邊上的宮人一眼,不過,這個宮人子還是木著一張臉,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沒看到一樣。
還沒等她回話呢,太孫便扭頭沉聲道,“你們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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