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成打開瓶子聞了聞,看仔細看了看,點點頭道:“正是化血草的毒。”
蕭天佑看向那宮女正要說話,便聽太后道:“既然正是大皇子所中之毒,那邊與這宮女脫不了干系了,如此就把她們幾個留下來問話,其余人便先回去吧!”
蘇瑾云聞看向太后,她這是不相信自己嗎?
見太后只看向長公主道:“華妍,你和綰側妃也留下來。大皇子的糕點也是經了綰側妃的手的,那便都有可疑。”
蕭天佑也看出了太后的意思,不由蹙眉看向蘇瑾云。后宮的事務太后早已不插手了,現在出了這事太后開了口便是打定主意要插手這事了,既是如此,便就是說不放心讓蘇瑾云調查了。
蘇瑾云淡淡一笑,給了蕭天佑一個放心的眼神,看向眾妃道:“如此大家便都先回宮去吧!”又看向太后笑道:“就如母后剛剛說的,這糕點經過了綰側妃的手,她便是有嫌疑的,而這些糕點是兒臣身邊的以柳做的,除了以柳,兒臣也是有嫌疑的,如此,這事就辛苦母后調查了,兒臣這次就躲懶避一避嫌。”
太后點點頭,看向宸元太妃道:“這事你就和哀家一起查吧!”
宸元太妃自是應下,有自己在,也能替云兒周旋一二,雖然她相信此事與云兒無關,但后宮栽贓嫁禍的事也是常有的。
蘇瑾云起身離開前,汀蘭和以柳都抬頭看向她,從她們的眼神里,蘇瑾云看到了她們的堅定與安慰。蘇瑾云朝她們一笑,示意她們放心。本就是清者自清,更何況有姨母在,她們必會沒事的。
回到鳳儀宮,聽聞消息的幾人立即圍了上來,以棠連忙攔下:“先讓娘娘休息下吧!”
剛要問話的幾人立即噤聲,汀雨汀芷上前和以棠一起伺候蘇瑾云休息。
蘇瑾云面上一派鎮定,但心里卻是很亂,只是她卻不能表露出來,若是她亂了,那鳳儀宮上下更是會亂成一團。
任由幾人伺候著卸妝更衣,躺在鳳榻上閉上眼睛,三人見狀相視一眼,輕聲退了出去。
到了外間,以梅幾人也還在候著,以柳知道幾人擔心,便將事情一一說了。汀雨急道:“那七彩糕點那么多人吃了都沒事,唯獨大皇子吃了就中了毒,怎么就是和以柳有關系了,若真下了毒,那其他人怎的都沒事?分明都抓住下毒的人了,為何還要將汀蘭和以柳留下?”
“說來說去,還是有人看不得娘娘得寵,所以才會用如下低劣的手段栽贓。”以梅也是一臉不忿。
“手段低劣還是其次,主要是用的有效便好!”汀芷看向汀雨,在宮里這么久,她已經看得明了,是非曲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大多數人的滿意。而皇后得寵這么久,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牽扯到皇后,不管能不能將皇后拉下水,她們都是樂見其成的。
已經躺下的蘇瑾云卻是怎么也睡不著,她倒不是擔心此事會不會牽扯到自己,而是之前雖然也看到了后宮的爭斗,但這一次卻還是第一次如此直接的牽扯到自己身上,這一刻她才感覺到宮廷斗爭的險惡。
還有太后,雖然一直以來都對自己不錯,但到底還是不夠完全相信自己,所以今日才會插手此事,又怕自己寒心,再顧及到姨母,所以又讓姨母參與調查,要的便是讓自己安心,若是真的與自己無關,定不會讓人冤枉了自己。
這一切蘇瑾云都想得很明白,但真的想明白了卻又覺得累的慌。
迷迷糊糊間,想著這些事情,漸漸入睡。
直到傍晚時分,汀蘭和以柳才回來,兩人并沒有什么事情,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事情的真相。
蘇瑾云回宮后,太后便開始審理此案,先是審問了那宮女,不想宮女竟然一口咬定是受皇后的指使在糕點眾下毒,卻被汀蘭反問:“大皇子已經中毒了,皇后為何還要指使你再在糕點中下毒,再安排我來揭穿你?”
“皇后這般安排,自然是為了替自己開脫罪名,讓奴婢頂罪!”
汀蘭卻是不屑一笑:“且不說此事本就不是皇后安排的,無須用你來替她頂罪,就是導致大皇子中毒糕點,在場諸位妃嬪都吃過,大皇子吃的那碟綰側妃也是先吃了的,為何綰側妃卻沒事,莫不是皇后還和綰側妃商議好了,讓綰側妃提前服了解藥不成?”
綰側妃連忙反駁:“人命關天的事情,可不能胡亂攀咬!皇后娘娘賞賜的糕點,到臣妾們手中時是的確沒有問題的。”
宸元太妃看向綰側妃:“既是如此,那便是在到了你手中之后,或者說在你吃過之后,糕點中才被下毒了的!”
綰側妃連忙跪下:“臣妾冤枉,求太后娘娘明察!”
太后看著跪著的幾人,雙眼冒著精光:“誰對誰錯,哀家定會分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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