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可不敢居功,不過是皇上和皇姐兩人都有心解除誤會,兒臣不過是做了一個拉線的人。說起來,世子爺那位妾室的兒子也有兩歲了,可皇姐……母后不若勸勸皇姐,將那孩子過繼到自己身邊才是!”
太后嘆了一口氣:“華妍性子倔,若不是如此,安國公世子也不至于到納妾的地步,她若想得開,當初抬個通房,替安國公府留下子嗣,那后院里還不是她說了算,偏生要和世子去爭吵,到現在兩人的感情都是淡淡的,前些日子還聽說是又要納妾了!”
想起長公主,蘇瑾云也是一陣唏噓:“好在現在皇姐和皇上和好了,希望安國公府看在皇上的面上,能對皇姐忌憚上一二,這樣,皇姐重掌后院的權利也能順利些。待皇姐下次入宮,兒臣也勸勸皇姐,總不能任由一個妾室,靠著子嗣在她頭上耀武揚威才是!”
太后眼神一閃:“你說的是,我們都勸勸她,希望她能想得開才是,沒有子嗣也強求不來,但只要身邊養一個安國公府的血脈,她的地位依舊是誰也動搖不了的。”
此時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早已暴露的穆婉媛,正端坐在鏡子前任由宮女替自己梳妝。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容顏依舊,絲毫沒有因為生育了三皇子而面上長斑,身材也是恢復如初,只是她不明白,為何皇上還是不來看自己,難道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嗎?
她心中想著,該如何再得到皇上的寵愛,只有再得到寵愛,自己才能將那些笑話自己的人踩到腳底下。
想起那日,自己帶著三皇子去見他,卻被高德攔在承乾宮外,哪怕自己搬出太后,他也沒有見自己。思及此,穆婉媛握緊了手心,終有一日,要讓他好好看看自己。
只是穆婉媛卻怎么也沒想到,她還是沒有見到皇上,反而被蘇瑾云一張懿旨遷至了聚荷宮,與柳嬪一起禁足聚荷宮。
穆婉媛的禁足,眾妃也是不解,翌日來請安時,昭和夫人便問起此事:“不知穆婉媛是犯了何事被禁足聚荷宮,還請娘娘提點一二,也免得姐妹們不知情,再犯同樣的錯誤。”
蘇瑾云淡聲道:“前幾日穆婉媛帶了三皇子去御花園游玩,起風了也未給三皇子添衣裳,還帶著三皇子一直在亭中坐著,導致三皇子當天晚上就染了風寒,好在太醫及時醫治,這才沒事。”
“穆婉媛照顧皇子不力,按理來說就是貶為庶人也是不過,只是本宮念及她始終是三皇子的生母,就只將她禁足聚荷宮罷了。”
昭和夫人一臉唏噓:“想來也是穆婉媛想和三皇子多待一會兒,竟忘了考慮到三皇子還小,不像大人可以經受的住室外的環境。”
“本宮和皇上商議了下,柳嬪和穆婉媛也好歹是伺候過皇上的人,就只在聚荷宮禁足罷了,只是沒有皇上和本宮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考慮到這一點,柳良儀今日就搬去翊坤宮怡蘭軒吧!”
“是,謝娘娘!”雖然還是住在偏苑,但是從西六宮的第五宮,到東六宮的第四宮,再加上翊坤宮里沒有其他妃嬪,柳良儀還是十分欣喜的。
對于穆婉媛的禁足,眾人雖然還有疑慮,但是自然也不會有人去說什么,只是最大的感觸便是皇上對皇后的恩寵。
同樣是懷孕,鳳儀宮的賞賜如流水一般,同樣是產子,皇后生下公主,穆婉媛生下皇子,可皇上關心的還是皇后,出了月子后,經常臨幸的也是皇后,這些事情,樁樁件件,都可見生下二公主后的皇后娘娘是有多么得寵。
給蘇瑾羽和安曉賜婚的圣旨,終于送去了兩大國公府。
長公主帶著安曉進宮謝恩,蘇瑾云有話和長公主說,安曉也是很有眼色的退下。
就如和太后所說的一般,蘇瑾云勸慰道:“本宮是不知道你的想法,但你也不要太執著了,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你不心疼自己,難不成還想著安國公府的人來心疼你不成。”
長公主嘆了一口氣:“上次也跟娘娘說了,我的身子這么多年也沒懷上孩子,怕是也沒希望了,只是若我過繼了那個女人的孩子,她只會更囂張罷了!”
蘇瑾云搖搖頭:“從皇上的描述里,本宮對皇姐的印象最深的便是皇姐的雷厲風行,怎么現在這般優柔寡斷下不了決定?若你有當初威脅皇上的那份果決和勇氣,你現在也不至于過成這樣子!”
長公主有些訕訕:“就那一次,我都是抱著與世子同歸于盡的想法的,若是皇上為此妥協,我是真的打算托著世子一起去死的。”
“呸呸呸,說什么呢!”蘇瑾云看向長公主,她依舊美艷的容貌卻是布滿了愁云:“你在宮里也待了這么多年,你的手段也是不差的,怎么這個時候就忘了去母留子的法子呢!”
長公主睜大眼睛看向蘇瑾云:“這……世子若是知道了,只怕是會……”
“本宮不是要你殺了她,你可以尋個錯處把她攆出去,不過是個妾,又不是攆不得的平妻,時時刻刻把你長公主的架子端好了,有皇上和太后在,他安國公府能把你怎么樣!”蘇瑾云打斷長公主的話:“可不能出嫁了就失了你長公主的風范,丟了皇家的臉面!”
長公主聞,想了半晌,堅定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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