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云自是注意到了她的動作,這宮權可是實打實的,若是因為自己身子康復收回宮權,那昭和夫人和趙淑媛的勢力自然是會削弱一點,她這般關心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過蘇瑾云卻是不打算就么快就將宮權全都拿回來,一是因為兩人掌權這么久,是否情愿交出宮權也是不知,而是因為兩人掌權這么久,六宮里肯定是又安插了許多人進去,自己貿然掌權只會弄得一身騷,還不如繼續讓她們管著,一步一步將宮權拿回來,這樣自己也能多空些時間出來陪陪琛兒。
是以蘇瑾云笑道:“看來這些日子的確是辛苦昭和夫人了,這般急著將這燙手山芋還給本宮。”
昭和夫人似是沒想著蘇瑾云會這般說,先是一愣,而后笑道:“也只有娘娘您說這是燙手山芋了。臣妾雖然這段時間是充實了不少,但也說不上辛苦,還有趙淑媛幫襯著呢,娘娘您當初可是自己一個人處理這些事情的,可比臣妾辛苦多了。”
“既是如此,那就勞煩兩位先將尚宮局和尚寢局的賬冊送過來吧!本宮剛出了月子,身子還是有些懶怠,剩下四宮和其余事物還是辛苦你們兩位再幫本宮一段時間吧!”
兩人自是應下。
說話間,蘇瑾云的目光從穆婉媛身上滑過,或許是月子坐的好,全然沒有懷孕時的憔悴,反而更添了幾分小女人的嫵媚。
“穆婉媛也是剛剛出了月子,可有請太醫前去看過了?”她剛出月子,蘇瑾云自是要問候一番的。
穆婉媛感激一笑:“多謝娘娘掛懷,已經請太醫看過了,太醫說婢妾的身子已經康復。”
蘇瑾云點點頭。
或許是太久沒有接受妃嬪的晨昏定省了,也或許是始終不喜歡這種場合,蘇瑾云突然發覺自己竟然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滿堂鶯鶯燕燕,卻是沒有幾張笑臉是真心的。
這時邱嬪笑道:“前些日子嬪妾聽御膳房的一個采買的小太監說起,梅蘭兒的戲班又出了新戲,近來都是高朋滿座,熱鬧的緊!”
秦嬪聞來了興致:“嬪妾在進宮前也是愛聽梅蘭兒的戲,戲曲新穎,唱的又好,好幾次聽了都要落淚了,為此還被家兄笑話了幾回呢!”
說起梅蘭兒,大家的話頭便被打開了一般,就連馮修容也道:“臣妾記得去年在去行宮之前,娘娘還請了梅蘭兒進宮唱戲,臣妾聽了那么一回,就一直記著呢,這戲曲真是感人。”
看著幾人興致高昂,蘇瑾云笑道:“既是如此,那便再請梅蘭兒入宮唱一曲新戲吧!”
午睡醒來不久,昭和夫人便將尚宮局和尚寢局的賬冊親自送了過來,蘇瑾云和她閑話了一陣,昭和夫人才告辭離開。
蘇瑾云并沒有急著看賬冊,自從進宮后,蘇瑾云最先動的就是尚宮局,而尚宮局的李尚宮亦是投誠了自己,雖然這段時日是昭和夫人在管這些賬冊,但實則尚宮局的賬冊都是自己先過目后才送去柔福宮的,是以,對于尚宮局,蘇瑾云還是放心的。
至于尚寢局,一直都是掌握在太后手里,賬面肯定是不會有問題,沒個什么由頭,自己也不好動尚寢局,既是如此,還不如先放一邊。事情,總是需要徐徐謀之。
下午佟太醫仍舊過來請平安脈,蘇瑾云想起生產之日的事,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于是問道:“你可還記得本宮生產當日發生的事?”
佟太醫疑惑道:“不知娘娘具體是指哪件事情?”
是了,那日發生的事情的確有點多,先是以竹在梅花糕里下了紅花,再是自己提前生產,不想卻是難產了,再是穆婉媛突然早產,卻是平安生下了三皇子,這一切看似沒有什么問題,就是有問題的以竹也已經得到了相應的處置,可蘇瑾云還是覺得這其中有許多問題。
“本宮雖然提前生產,卻是已經足月,且胎位歷來安穩,然而還是難產了,如果說是因為紅花的影響,本宮也同意這個看法。但是穆婉媛卻還只是剛剛足月,突然早產,卻是順利的很。太醫以為,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貓膩?”
佟太醫一愣,沉吟了一會兒答道:“臣于產科一道上并不精通,但臣也聽太醫院的同僚有說起,女子生產都是不一樣的,有的頭胎會很艱難,有的卻會很順利,這一切也是說不準的。”
蘇瑾云點點頭,她也認同這些觀點:“這些宮里的嬤嬤也跟本宮說過,不過太醫可曾看見過三皇子?”
佟太醫搖搖頭:“穆婉媛生產時,娘娘力竭昏了過去,臣當時在給娘娘診治,并未跟去錦墨居。三皇子出生后,穆婉媛和三皇子也都是張太醫負責的,臣并未見過三皇子。”
“張太醫?”蘇瑾云有些疑惑,以張太醫的為人,若是三皇子有什么問題,他定不會看不出來啊!
見佟太醫疑惑,蘇瑾云說道:“本宮也未見過三皇子,但是前幾日章嬤嬤替太后過來看望本宮,曾和本宮聊起三皇子,說三皇子健壯的很,比起二公主還要重上兩斤,為此太后還特意賜了不少好東西,說是日后給二公主好好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