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云不由多看了馮婉儀一眼,平時看見蕭天佑就緊張的馮婉儀,竟然還能大方的跟蕭天佑說話了。再看其他人,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皆若有所思的看著馮婉儀。蘇瑾云心中感嘆,這宮中,如張小儀一般的人,再也找不到了吧!
蕭天佑不知是不是也發現了此點,玩味地看了馮婉儀一眼,便看向一旁由宮人展開的畫,點了點頭:“畫不錯,只是可惜沒有題字,少了一分風味!”
“不知可否請皇上賜字?”馮婉儀淡笑著問道。
蕭天佑看了看畫,蘇瑾云示意以棠去取筆墨,不一會兒筆墨送了上來,蕭天佑提筆在畫卷空白處寫道:“月照蒼山翠,松證琴簫情!”蕭天佑寫完后看向蘇瑾云道:“皇后以為如何?”蘇瑾云臉上一熱:“皇上題的字自然是好的!”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借此來掩蓋自己的羞澀。
馮婉儀起身,在殿中跪下:“多謝皇上賜字!皇后皇后鶼鰈情深,此畫婢妾愿送與皇后,恭祝皇上萬歲龍體安康,皇后千歲萬福金安!”不管眾妃心中是何想法,此時也只能和馮婉儀一起跪下高聲恭祝。
這一晚,蕭天佑自然是宿在了馮婉儀的凝香齋。
蕭天佑踏進凝香齋的那一刻,只感覺殿中的擺設簡潔樸素,想起自入宮后自己好像只寵幸了馮婉儀一次,自此便再也沒來過凝香齋,再看著馮婉儀毫無怨的臉,心中閃過一絲歉意。“高德,明日送些古玩擺件過來給婉儀挑選。若看著有喜歡的多留幾件也無妨,你這里也太樸素了!”后面一句自是跟馮婉儀說的。
高德應下,自張小儀之后,朱良媛得寵了,現在馮婉儀看樣子也能與朱良媛平分秋色了。
“婢妾習慣了,也沒覺得樸素,反而感覺簡單些看著更舒心!”馮婉儀邊說著迎蕭天佑如內殿。而蕭天佑聽馮婉儀這么說更是愧疚,便想著多補償下她。
于是第二天便下旨晉封馮婉儀為庶四品嬪,賜居建章宮東偏殿雅嵐殿,又有流水般的賞賜進了雅嵐殿,蕭天佑更是接連留宿三天。后宮眾人皆在猜測,要不是接下來是初五,需去蘇瑾云的鳳儀宮,也不知道當天蕭天佑是否還會繼續留在雅嵐殿。一時間,馮嬪風光無限。
鳳儀宮中,聽聞蕭天佑今晚會來鳳儀宮,蘇瑾云并未感到意外。只看著書房里掛著的月下蒼松圖,隨后道:“馮嬪畫工當真是妙,汀芷,你想辦法去查下有關馮嬪的事情,無關大小,再傳信給二叔,查下馮嬪的家人,本宮要知道,一向不受寵又不爭不搶的馮嬪,為何又來蹚渾水了!”
汀芷應下:“是!”蘇瑾云又道:“小心一點,莫要被發覺了,另外這件事你去親自去查,交給以梅以竹她們,本宮不放心。”
身后汀蘭幾人看了一眼蘇瑾云的背影,相視一眼,汀芷隨后應下:“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將此事辦好,不會假手他人!”
暮色降臨,斜陽居中燈光搖曳,只見朱良媛陰沉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素兒,你告訴本主,你去長信宮干嘛?可是有相熟的姐妹在錦瑟殿當差?”溫柔的聲音,聽在素兒耳中卻猶如一把利劍!
今日素兒去錦瑟殿找紅袖,卻被聽琴發現且跟蹤,回到斜陽居,聽琴似笑非笑的叫素兒入內殿,說是朱良媛想問問她在錦瑟殿是否有相熟的姐妹時,她便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經被朱良媛知道了!
素兒抖的愈發厲害,哽咽道:“回主子,沒……沒有!奴婢只是見紅袖姐姐的帕子做的好看,想去問她討要花樣!”盡管已經知道,但素兒仍舊抱著僥幸的心理,自己又沒做過對朱良媛不利的事,不過是在張小儀在世時,在斜陽居中傳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而已!
見素兒不肯主動招認,朱良媛心中愈發惱怒,原本就是靠著張小儀晉位的,如果再傳出自己忌妒張小儀的話,豈不是毀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是以厲聲道:“既然如此嘴硬,那本主倒要看看,你是有多硬氣,來人,將她嘴巴堵了拖下去,關進柴房綁了,不許給她送吃的,餓上幾天尋個由頭送出宮去!”
素兒聞急了,連忙求饒,但朱良媛哪里會再給她機會,只任由宮人將她捂了嘴拖了出去,連看都未看上一眼!
聽琴看著被拖下去的素兒,無視她求救的眼神,即使認為主子處理的太過,聽琴也未多說,畢竟后宮本就多爭斗,趙貴嬪將素兒安插到斜陽居本就不該,主子雖然受寵,但還是不能與趙貴嬪發生沖突,只能將這眼線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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