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蘇瑾云看向柳貴姬,以柳貴姬的裝扮來看,顯然亦是經過了仔細裝扮的。一身粉色的廣袖上衫,用同色齊胸襦裙束著,胸前繡著一朵怒放的海棠,高聳的發髻間簪著六朵粉色絹花,靚麗的容顏亦是畫著梅花妝,使得柳貴姬整個人看上去更多了幾分柔情和妖媚,宛如初涉凡間的小妖,。
蘇瑾云心道:可惜了這兩人今日的裝扮,別說蕭天佑不是沉迷美色的皇帝,哪怕是個愛美人的,也定不會在新婚前三天冷落了皇后而去寵幸她們,更別論蘇瑾云還是蕭天佑自己挑的皇后。
見有人答話了,趙貴嬪不假思索的道出心中的想法:“什么意思?自然是有人自恃身份亂了規矩,給太后請安,哪有來的這么遲的!”
“妹妹想來,姐姐可能是誤會了,皇后娘娘昨夜辛苦,故而才會來遲了,定不是故意的。”柳貴姬一臉誠懇的解釋,面上帶著幾分焦急,像是怕趙貴嬪誤會了蘇瑾云一般。
“若是這樣,那日后人人都學了這一套,這晨昏定省的規矩還要不要了。”趙貴嬪若無其人的接道:“如此目無法紀,那后宮豈不是亂套了!”
蘇瑾云淡笑著看著兩人一唱一和,這兩人原本不合,如今為了對付自己,卻是志同道合了。見太后和宸元太妃都沒有做聲,蘇瑾云知道她們兩人是想給自己立威的機會,同樣可能也存了考驗的心思。隨即冷聲道:“若是有人目無法紀,自是該罰,只是這晨昏定省的規矩是老祖宗定下來的,本宮卻是不知,趙貴嬪你有這個資格說不要就不要了!再說本宮本就是六宮之主,難不成還當不了這后宮楷模?”
一番質問下來,趙貴嬪一噎,隨即諷刺著反駁道:“嬪妾何曾說過不要這晨昏定省的規矩了,只是有人將這時辰都忘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若說后宮楷模,皇后娘娘身份高貴,若是德行無差,自是當得!”
不過是請安時來的比她晚些,又沒超過時間,也能被說成德行有差,真真是謬論。“依本宮來看,趙貴嬪的口才真是好比那梅蘭兒,本宮還未入宮時便有幸聽過,那戲文唱的精彩極了。不過這規矩方面,看來還是得多學習。之前怎么樣本宮也就不管了,既然現在是本宮管理六宮,那么即日起就收回趙貴嬪的協理之權吧,奉天殿祭祖過后回錦瑟殿好好學學規矩,將宮規抄寫三遍,學會了再來請安吧,也看仔細了晨昏定省的時間,沒得哪日誤了時辰。協理后宮這么久,連請安的時辰都不知道,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你……”趙貴嬪大怒,想不到皇后竟是如此伶牙俐齒,冷聲道:“皇后娘娘真是好威風,自己請安遲了卻還要責罰嬪妾,嬪妾不服,還望皇上、太后、太妃為嬪妾做主!”說著一臉委屈跪在地上,雙眼盈盈地望著蕭天佑,希望蕭天佑能替自己做主。抄寫宮規三遍,這沒有十天半個月哪能抄完的,和禁足有何分別。
卻不想,蕭天佑哦了一聲,漫不經心問道:“愛妃是在說朕來給母后請安晚了嗎?”一旁的顧昭容聞噗嗤一笑,像是被蕭天佑說的話逗笑了一般。再看了眼趙貴嬪,帶著歉意看向一旁。
柳貴姬看了一眼顧昭容,不知想了些什么,隨后若有所思的玩弄著指甲。
趙貴嬪臉色一白,解釋道:“是嬪妾沒有表達清楚,皇上自是不同,皇上每日政務繁忙,哪能規定請安時間?嬪妾是說皇后娘娘誤了時間。”說著看向柳貴姬,希望她能幫自己說幾句,哪知柳貴姬卻自顧自的看著指甲,根本就沒看趙貴嬪。趙貴嬪氣極,對柳貴姬怨恨更深。
“你說皇后啊,愛妃該知道的,朕向來不過問后宮事務,未冊立皇后之前,也是交由你和煙兒處理,如今有了皇后,朕更是不會過問了。就像愛妃說的,朕每日事務繁忙,若是這點小事都要朕來做主,莫不成朕長了三頭六臂?”
“皇上……”趙貴嬪還要辯解,太后喝聲打斷道:“好了,皇后究竟有沒有誤了時辰哀家心中清楚,趙貴嬪你也不要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心中那點小伎倆,皇上皇后還要去奉天殿祭祖,此事到此為止吧!”
“可是太后……”趙貴嬪一急,還想辯解,只見太后怒極,斥道:“怎么,難道堂堂皇后還不能處置你一個小小的貴嬪么?看來貴嬪的規矩真是沒有學好,既然如此,那就抄寫十遍宮規!”
趙貴嬪聞渾身顫抖,握緊雙手,惱恨著瞪了一眼蘇瑾云,又見蕭天佑看向他處,再不情愿還是得磕頭謝恩:“嬪妾謝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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