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蛇是冷血的,笑得越燦爛,下手越狠。
不到兩盞茶的功夫,于萬清就尿了褲子,在后院的求爺爺告奶奶,將這些日子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交代了個清楚。
“看來,師弟待在這兒并不安全,那些人是從京城來的,搶武器不假,但想知道你的底細,鏟除異己是真。”
“好些修行之人,修道半途中便開始為權貴做事,漸漸地不記得自己的初衷。”
韓道長坐在桌前擦了擦手,將潔白的帕子隨手焚燒,看向宋春雪。
“你的無憂劍是不是不在身上?”
宋春雪點頭,“的確不在我這兒,離京第三日就不見了,我猜是留在謝大人身邊了。”
“那正好,我們再待些日子,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么,過些日子再離開。”趙大人喝了口茶,看向張道長,“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靈界,傳聞在在昆侖山附近,若是拿著鑰匙,普通人也能去。”
張道長點頭,“是聽說過,但也僅僅是傳說,從未聽說有人找到過。”
“傳聞幾百年前,有人去過,只是那鑰匙后來下落不明,”趙大人用指節輕輕敲擊著桌面,“我懷疑,他們這么緊追著無憂劍不放,是覺得它可能是那把鑰匙。”
畢竟天底下的寶器不算少,放眼天下,每個厲害的傳承者都有幾件寶器傍身,但還沒聽過有人敢明目張膽去搶的事。
要么,他們是仗著宋春雪沒人罩著,要么,他們是鐵了心要得到它。
張道長看向宋春雪,“那你最近提高警惕,發現可疑之人別放過,若無憂劍真是一把鑰匙,那暫時不能讓人發現它不在你身上,也不能被他們帶走。”
“嗯,我會注意的,但靈界是什么?”她根本沒聽過靈界這個詞。
“傳中那兒是通往上界的地方,所有大道所成之人都在那里,不僅如此,那里還有數不盡的天材地寶,還有無數傳承等待有緣人,”趙大人嗤笑一聲,“但我覺得,那就是個癡人編的夢,師父都沒提過。”
“就算有那個地方,以肉體凡胎強行進入,恐怕有去無回。”趙大人老神在在道,“做人,還是實在點好。”
這是實話,這世上很多人不夠實在,貪欲過重才造就了很多悲劇。
“我發現你們這兒窮是窮了點,但景致不錯,明天我們打算找個山頭下棋,師弟你待在家里練劍,白天他們應該不敢現身,我們晚上再回來。”說著,趙大人從懷中摸出一本書,“看你挺有天賦的,這本劍譜送你了,練好了還有。”
當師兄的當師父的,最喜歡兩種人。
一種是天賦極高的,一種是勤奮好學的,不用苦口婆心就能收獲成就,省心至極。
“多謝大師兄。”宋春雪雙手接過,跟看到寶似的,“我一定好好練。”
“對了,馬上入秋了,師兄你的秋衣是不是都舊了?你要什么顏色,我明日去跟梅陽說一聲,讓他給你做兩套。”
大家齊齊看向張道長。
張道長被盯得怪心虛的,“我回頭自己買,不必麻煩。”
“不麻煩,咱們不是自己有布莊嗎,今天梅陽還給了我一身特別好看的道袍。”
說到這兒,她意識到自己還有大師兄。
“大師兄,你要嗎,喜歡啥樣式的?”她覺得大師兄錦衣玉食慣了,京城的服飾花樣多,不一定看得上小地方的手藝。
“我要鴉青色長袍,翠竹繡。”趙大人一點也不客氣,“梅陽是誰?”
“她跟梅陽一起開了家布莊,從前非要娶師弟的漢子,”道長解釋道,“粗中有細,人還不錯。”
韓道長雙手抱在胸前,“沒我份嗎?蛇最怕冷,我要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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