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里,大院其他人都是簡簡單單的過。在這個缺衣少食的時候,除非是春節這種大的節日,否則是不會花錢慶祝的。
蘇瑜可不愿意委屈自己。過節就要有過節的氣氛。
給了錢,讓蘇大志跑國營飯店去打了點紅燒肉回來,家里又做了面疙瘩,一家人也算是吃了紅紅火火的一頓了。
蘇小志上夜班沒回來,蘇瑜也特意讓蘇琳給他留一份了。
只要給這個家里有貢獻的人,她都是不會虧待的。管理一個大家庭就如同管理一個企業一樣。不讓人看到甜頭,遲早要叛變的。要想成為一個成功的當家人,就必須給讓家里人看到希望。讓他們明白,跟著這個當家的,才能過的更好。
全家人都吃的很滿足。在大家都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家里還能偶爾吃上一頓肉,還能穿新衣服。這種日子已經太好了。
家里買了新房子,年后就能去住。家里還有自行車,讓別人家羨慕。更不用說其他家用器具了。
這日子真是好啊。全家人心里對于蘇瑜這個當家的更加敬重了。
甚至他們都有點兒擔心,大姐要是以后找到對象了,會不會搬出去啊。這要是搬出去,那家里咋辦?
老宋家這邊也在過小年夜。
宋爸宋遠山早年已經轉業了,因為早年也立了大功,所以還擔任著職務。宋母在省里婦聯里面擔任著職務。兩人每個月都有配給,所以家里日子過的還不錯。
去年因為知道到處鬧荒,兩口子響應號召減少配給,跟著全國人民一起抗災,但是對于兒子,倒是挺照顧,不讓他挨餓。
畢竟兒子小時候跟著到處轉移,身體不好,要不是命大,就得跟著其他孩子一起餓死了。
桌上,宋爸和宋媽將好菜都往自己兒子身邊推。
“不想吃,都吃膩了。”宋秘書一臉傲嬌的推出去。
宋爸頓時怒了,“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的。天天在外面吃好的,你還好意思說!”
宋秘書啃著窩窩頭,“我吃自己的怎么不能吃了?”
宋母拍著桌子,對著宋父道,“宋遠山同志,你少說兩句行不。小年夜呢,還過不過了。兒子這是省著你吃,你還罵人!”
宋父:“……”他尷尬道,“我還要你省著,我以前繳小日本的罐頭,我吃多了。”
“吹牛。”
宋母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再次看向宋秘書,“兒子啊,我是幫著你的。你說說看,你什么時候答應去和人家女同志見個面呢。我好不容易和你劉阿姨那邊商量著給你找合適的對象呢,你又不去見面,我面子不好看啊。”
聽到宋母這話,宋秘書心里就咯噔一下。找對象?現在是不可能的,小蘇同志沒找,他要是去找了,那豈不是以后啥都要聽小蘇同志的。
“不看,現在不看。現在全國人民還沒吃飽飯,我沒這個心思。”
宋母再次拍桌子,“這說的啥話啊,宋東征同志,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干啥不找對象?”
宋秘書繼續吃窩窩頭,“不找就不找,現在是新社會了,自由婚姻。你們還是老革命呢,就別搞那些包辦婚姻了行嗎?”
宋父不高興道,“啥叫包辦婚姻。我和你媽的婚姻就是組織上做的主。”
“那是因為你老人家找不到對象。”
宋父:“……”
宋母:“……”
兩口子忍著揍他的沖動。宋母板著臉道,“小東,那你找得到對象?我和你說啊,現在的女同志和以前是不一樣的,都有主見呢。”
“是挺有主見的。”宋秘書深以為然。
宋母眉頭一挑,滿臉興趣道,“小東,那你是不是有看對眼的女同志了?”
宋秘書一臉驚悚道,“不可能!”
“你這孩子,這么激動干啥呢,你就和媽說說,有沒有經常想著某個女同志啊,想和她說話啊,談理想,談人生。”
宋秘書猶豫了一下,然后搖頭。不不不,他從來不想和小蘇同志談理想和人生,他們每次都要斗。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看到兒子這個回答,宋母挺失望的。“小東啊,那你記得,要是遇著喜歡的女同志了,要主動啊。說話要講究點。別得罪人啊。要不然你這輩子都找不到革命戰友的。”
宋秘書:“……”還是不是親生的,這么詛咒他。
晚上回到房間里休息,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閉著眼睛就看到了小蘇同志那張笑盈盈的臉。
過幾天要過除夕了,這是個大節日,要不要再請人吃飯呢?可是已經說了明年見,現在再請人,豈不是顯得他沒面子。哎,早知道就不那么說了。話說的太死了不好,這是大忌。
想到這里,他突然眉頭一皺,“不對不對,我干啥要想著請她吃飯啊?!沒啥好吃的,睡覺睡覺。”
扯著被子就蓋著腦袋。
……
雖然離著春節沒幾天了,不過整個廠里依然是干勁十足。特別是新加入了一個部門,里面招的臨時工大部分都是廠里的工人家屬,這算是給一部分工人家庭解決了困難。大家都是喜氣洋洋的,希望廠里越來越好。
在這個關頭,孫主席又趁熱打鐵,將蘇瑜之前給他提的意見——關于廠里生產力創新技術獎勵這一項目給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