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跟蹤佐爾格”的命令直接來自于軍情局局長田勁夫,而田勁夫又是受到了中國總統趙北的指示,從這個意義上講,佐爾格受到中國軍情局的密切關注,就是因為趙北的緣故,當年破獲“齊齊科夫情報網”的時候,趙北無意間在軍情局遞交的嫌疑分子名單上看到了“佐爾格”這個熟悉的名字,于是立即下達了一道新的命令,也正是根據這道命令,佐爾格本人沒有在反諜報行動中落網,而是順利的“逃亡”了,而這之后,中國方面也沒有公布任何有關佐爾格的信息,這就是一個情報界的煙幕彈,不僅迷惑了莫斯科,而且也迷惑了佐爾格本人,他一直認為,他之所以沒有暴露,主要是因為他在與手下人聯系的時候都是利用化名,沒有暴露他那個《法蘭克福日報》記者的身份,但是實際上,從收網行動開始之前,“齊齊科夫”就是佐爾格的情況已經被中國軍情局準確的掌握了,僅僅只是因為趙北的命令,佐爾格才沒有被捕,而是順利的借道日本逃回了歐洲。
從那之后,佐爾格就在中國軍事情報機關里有了一個專門的代號:雪人。
“雪人行動”從1934年就開始實施了,從那時起,佐爾格一直處于中國軍事情報機關的小心翼翼的監視之下,所有與佐爾格密接接觸的人都在隨后遭到了中國方面的“高度關注”,也正是通過佐爾格這條線,中國軍事情報機關發現了許多潛伏在德國、意大利的蘇聯間諜,但是,中國并沒有將這些蘇聯間諜曝光給德國、意大利,中國的軍事情報機關只是在耐心的等待,等待“雪人”蘇醒,而在此之前,“雪人”有必要沉睡,直到中國需要喚醒它時為止。
現在或許就是喚醒“雪人”的時候,也正因此,一直主持“雪人行動”的陸裕光親自出馬,當佐爾格住進開羅的旅館之后,對他的跟蹤行動就開始了,并且一直跟蹤到了沙姆沙伊赫,而現在,陸裕光仍在耐心的等待著,他很清楚,“雪人”在等待他的一個聯系人,這是在昨天監聽佐爾格的電話時得到的情報,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雪人”的聯系人將在今天下午趕到旅館與“雪人”會面,也正因此,那架特殊的餐車被送進了佐爾格的客房。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但是“雪人”的聯系人仍然沒有露面,竊聽仍將繼續下去,直到目標出現,整個下午,陸裕光和他的手下就一直坐在房間里,耐心的等到著“雪人”和聯系人見面。
終于,到了下午六點鐘,陸裕光從耳機里聽到了佐爾格房間的房門上傳來的敲門聲,佐爾格打開房門,并將來人請進客房。
“東西帶來了么?”佐爾格問。
“帶來了。一共二十張微縮照片,仍在照相機里,你可以在暗房里將它拿出來。我的錢呢?”從純正的意大利口音判斷,來人顯然是意大利人。
“請等一等,我去檢查一下照相機。”
“請快一點。領袖今天晚上將出席宴會,我必須陪同。”
……
“很好,你的工作非常好。錢在這里,你收好了。我們之間的合作非常愉快,希望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
“下次合作?如果那時候我還在領袖身邊的話,或許可以繼續合作,但是我也希望能夠盡快離開羅馬那個是非之地,領袖已經失去正確的判斷力了,現在,他的身邊全都是一群馬屁精,沒有任何人敢說真話,連齊亞諾先生也不得不跟著阿諛奉承。”
……
兩人之間的談話并沒多少,在拿到對方轉交的膠卷之后,佐爾格就將來人送出客房,然后,他的房間里又是一片寂靜。
“長官,意大利人走了,咱們是不是去抓‘雪人’?”那名青年情報員詢問陸裕光。
陸裕光笑了笑,搖著頭說道:“抓?不。我們不僅不抓‘雪人’,而且還要保證他順利的將膠卷轉送蘇聯。”
情報員有些納悶,不解的看著陸裕光。
陸裕光并沒有做什么解釋,他只是立刻趕去城里的電報局,向國內的某家商社聯絡處拍發了一封密碼電報。
“雪人已完成接頭,我們將繼續關注,并幫助雪人將信息傳回冰窟。”
“冰窟”就是蘇聯在“雪人行動”中的代號,至于“雪人”究竟會將什么樣的信息傳回“冰窟”,實際上連陸裕光準將也不清楚,他只知道,相關命令來自于軍情局的上級,也就是總統府。
當天晚上,德國記者佐爾格先生心急火燎的找到他在德軍駐埃及司令部的一名朋友,想請這名朋友幫他盡快安排一架前往伊拉克的飛機,因為報社方面想讓佐爾格前往高加索前線采訪那里的戰事,但是德國空軍近期并沒有前往伊拉克的飛機,“湊巧”的是,就在當天深夜,有一架中國空軍的運輸機將運載一批電臺前往土耳其,于是,在那位德國軍官朋友的協調之下,中國人答應讓佐爾格同機前往土耳其。
所以,在第二天下午,佐爾格就趕到了土耳其的歐洲邊境城市,并順利的搭乘一艘漁船駛向黑海上的一座無人小島,而且就在當天深夜,一艘蘇聯黑海艦隊的潛艇悄然駛近小島,幾名蘇聯水兵護送兩名來自蘇聯情報機關的高級官員乘坐橡皮艇登島,與佐爾格取得了聯系,隨后,護送佐爾格回到潛艇,在夜色的掩護下,這艘蘇聯潛艇迅速駛離小島,向北返航,目的地就是蘇聯軍港塞瓦斯托波爾。m!~!
..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