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中樞擺什么鴻門宴,按照幕僚們的建議。姜掛題也是做了準備的。不僅將安徽地盤托付給幾個信得過的親信和親戚打理,而且這一路過來的時候也在沿途埋伏了不少的眼線。一有風吹草動,姜桂題就能利用這些眼線化裝潛逃,回不了安徽,那就去租界,實在不行,干脆留洋。反正他姜老鍋是不會甘心做那砧板上的魚肉的。
但走進了北京城后,姜掛題并未發現什么異常情況,該做買賣的還在做買賣。該聽戲的還在聽戲,甚至就連城門的守兵也不是聯合陣線的嫡系部隊剛才毅軍騎兵之所以要在西便門大鬧一場,這也不是毫無用意的,姜桂題就是想試探一下,看看京城里的戒備情況如何。
既然中樞似乎不打算擺什么鴻門宴,那么,姜桂題懸著的心總算是稍微放了下來,這才有心情欣賞京城風景。
其實也沒什么可欣賞的風景,深秋時節。草木凋零,到是與姜桂題最近的心情相差仿佛,最近,這姜都督的心情可不怎么樣。
自從中樞打算“削藩”以來,那安徽境內就沒怎么平靜過,尤其是那幫省議院的議員們,個個是上躥下跳,叫嚷著“軍民分治”旁敲側擊的請姜桂題主動辭去安徽都督的職務,改任督軍,以后專管軍政,至于民政事務和捐稅事務么,就不麻煩萎督軍插手了,省議院的議員們會安排的井井有條的。
面對這種逼宮的局面,姜桂題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來?更讓他憂慮的是。“廣東事變”平息之后,中樞的權威進一步確立起來,民國總統的威望也進一步提高,已與當初袁世凱的北洋中樞“政令不出京畿”的局面大不相同,作為地方實力派人物,姜桂題確實對此無可奈何,只能向中樞輸誠,不然,下一個“叛亂分子”恐怕就是他姜老鍋了。
所以,姜桂題經過認真考慮之后,拒絕了三,蘇都督徐寶山那個聯手對抗中樞政府的建議,最終決定北上京城,參加聯合陣線黨務會議。
與姜桂題一樣理智的人還有毅軍的另一位宿將趙綢,作為沒有任何穩固地盤的河南都督,趙倜比姜桂題更“積極。”早在半個月前趙倜就到北京了。明面上是參加聯合陣線的這個黨務會議,可是實際上是想向中樞獻媚。并順便請中樞出面給他撐腰,任命他為“徐州鎮守使”。
而同時對徐州垂涎三尺的人還有姜桂題和徐寶山。但是既然趙倜搶在前頭向中樞輸誠,那么,這姜掛題就接受了幕僚的建議,理智的退出了這場徐州之爭。
此次來京,姜桂題也是被趙侗說動的,在那信里,趙倜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分析利害,辭懇切,美桂題當然有所觸動,畢竟,識時務者為俊杰,姜桂題也是一把年紀了,不像徐寶山那種少壯派,多少還有些拼勁,現在的姜桂題已沒有什么拼勁了,這么多年刀里去槍里來的。權勢上去了,可是這拼勁卻下來了,現在姜家已是地方首富,就算不做官了,這幾輩子的吃穿用住也不用發愁了。
在這種心境之下,姜桂題確實也不敢賭了,上次“廣東事變”之前,同盟會派人與他有過接觸,那意思是請他在安徽響應,事成之后,同盟會推他為民國副總統,這是空口白牙,姜桂題沒上當,而且他也明白,就憑那幫人成不了氣候,在聯合陣線如日中天的時候分裂聯合陣線,這不是自討沒趣么?插播廣告時間哦
所以。“廣東事變”這么快就結束了,姜掛題對此一點也不驚訝,他只是有些不服氣,那位趙大總統不過二十多歲年紀,竟然際遇如此之好。手段如此之高明,行事如此之果決。姜桂題要能服氣才算怪
。
但是再不服氣也不行啊,現在這君臣名分已定,利益的重新分配也正在進行。多少人都巴望著拍總統馬屁呢,現在這個時候去挑戰趙北的權力。那是自尋死路,姜桂題不傻,他不會被人當槍使,同盟會收買不了他。徐寶山也同樣收買不了他,他姜家人只會為自己的利益奔忙,而現在。他的首要目標就是把這個“候補庶務委員”的身份換成“庶務委員”。一旦進入聯合陣線權力中心,那么,無論是否擁有實權,至少,他姜家的利益是保住了,也就不必擔心旁人凱覦他的萬貫家財了。
人活在世上,不就是為了一個“利。字么。
現在。趙北做了民國大總統,姜桂題雖是沒怎么出過力,可是畢竟沒幫北洋。怎么說,他也是從龍之臣,這做人君的總不能不給做臣子的一些好處吧?
姜桂題要求也不高,只要能維持住現在的局面,他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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