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蔡次長身邊的藍天蔚走上兩步,在韓秀才耳邊嚷嚷幾句,這聲音是不高也不低,正好可以使老頭從驚駭中回過神。
“這個,,這個,”
老頭雖然回過神,可是這嘴巴卻變得非常笨拙,倒是那位未來的國舅爺反應稍微快了一點。于是說了一句。
“巧兒這丫頭,怎么如此不懂事?什么事情都不跟家里頭講,平時捎信回去,也是不講旁的事。早知道總統要過來,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擺下香案,跪迎門前的。”
韓公子說完這幾句話。便一撩長袍下擺,看樣子是想跪迎總統。
這下子,韓秀才也反應過來了,身子往下一落;腿彎一彎。眼看著就要跪到地上。
還是趙北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跨了過去,將老頭抱住,不過一旁的蔡愕卻是慢了一步,那位未來的國舅爺到底是跪下了。
“兩位,這可使不得。”
趙北苦笑,本來他是打算插科打禪將這提親的事情糊弄過去的,但是現在這一老一少這么一跪,頓時使他的原定作戰計劃無法實施了。
“使得,使得!如今是共和,這總統就走過去的皇帝。哪有皇帝親自登門提親的道理?這在過去,那是大不敬啊小人們大不敬啊。總統若是看中了小女,派人來知會一聲便是小人哪敢勞總統大駕過來?這過去,皇帝選秀女,那也沒有派什么媒人的道理啊。”
韓秀才幾句沒頭沒腦的話,立刻將總統變成了強搶民女的無恥帝王,這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苦笑不得,到是那個閨房里的偷窺者“砰”的一聲將門重重關上,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氣。
畢竟,現在是共和了。這總統雖然是國家的元首,國民的領袖,可是畢竟不是皇帝,皇帝的做派趙大總統也看不上,韓秀才這幾句話確實有些拖革命女青年、時代新女性后腿的傾向。
“韓先生,這么說。您同意這門親事嘍?那好,就這么定下了,您老選定了吉日,我便派人過來迎親。現在我不便與巧兒見面,那么,我就將她托付給您了。如果您沒什么別的吩咐,我便先行告辭,現在公務繁忙,我也確實不能在這里耽擱,這不,過幾天就要召開聯合陣線的黨員代表大會,我得安排會議日程。韓先生,啊不,應該是岳父大人,若有什么吩咐,這是我的名片,我也派幾個衛兵在這里保護您老人家,您可以直接跟我說上話的。”
趙北也沒羅嗦,干脆就坡下驢,將老頭扶坐回長凳上,然后拿了張專用名片遞了過去,塞進老頭手心,看了眼已被部下扶起的小舅子韓公子,淡淡一笑,然后再次向韓秀才鞠躬行禮,隨后就領著軍人退出了四合院,只留下了那些提親禮。
“爹,爹!人走了,您別愣著了,快跟我出去送送吧。”
見總統扭頭就走。韓公子一個激靈,急忙將韓秀才扶起,兩人幾步趕出院門,站在門前。也是鞠躬相送,直到車隊離開胡同。兩人才發現自己是一身的汗,這面堂也是紅潤,卻也不知是興奮的,還是緊張的。““這,,這是提親?”韓秀才回到天井里,望著那些希奇古怪的禮,物,自自語道。插播廣告時間哦
韓公子卻道:“爹。您不知道?這位總統可是有個詳號的。”
“什么渾號?”
“遠東狂人。這還是外國人給起的禪號。”
韓秀才又愣住了,難怪對方做事如此古怪,感情對方還有這么個詳號,雖說這洋人給人亂起詳號的做法不合禮法,可是這個評號到也貼切。
不管如何,這門親事是定下了,翠旖也即將出閣,嫁為人婦,至于以后是不是生活幸福,韓秀才卻是無能為力了。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從現在起,這韓家就鯉魚跳龍門了,以后,這韓家就是民國的顯赫家族了,至于能不能和前清時候的皇親國戚的權勢相比,那的看總統先生的權勢有多大,也得看總統先生的御下手段。
世上最難猜的是人心。這一點,韓秀才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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