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商道曾是馬幫常走的道路,但是后來出現了更好走的道路,此商道就此廢棄,已多年沒有商隊走過,不僅山高林密,而且人跡罕至,走起來相當的艱難,好在眾人齊心協力,渴了就喝山澗,餓了就吃獵到的飛禽走獸,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試圖繞個圈趕往打箭爐與趙爾豐的殿后部隊會合。
雖然他們一路之上刻意避開有村落聚集的土司領地,但是行至大雪山一帶時,仍是碰到了土司武裝,一場伏擊戰后,這支清軍部隊被數倍于己的土司聯合武裝包圍在一座小山上,抵抗了兩天兩夜彈盡糧絕,督練官也戰死,部隊人心全散,陸續下山向土司武裝投降,張保清本欲自,但卻被幾個馬死死拉住,于是也一同做了俘虜,隨即被土司變賣為奴隸,轉了幾道手后落到了噶洛土司手里,因為不好管教,于是又被轉賣,跟著那名卓窩來到了富順城,被趙北解救。
細細算起來,這張保清已在土司、頭人的手里做了近一個月的奴隸娃子,這段日子里不僅吃盡苦頭,而且被人賣來賣去,尊嚴盡失,對土司的仇恨已不是用語可以形容的。
說到傷心處,這身材很是魁梧的漢子竟是涕淚交下,如果不是有衛兵攔著的話,恐怕已經沖出去將那卓窩等人打死當場了。
趙北默默的聽著這張保幫辦的講述,對于他的遭遇很是同情,至于站在一邊的傅華封,也是連連嘆息,他過去雖也在川邊土司領地呆過,見識過奴隸的悲慘生活,可是那畢竟是夷人,現在竟連漢民也被土司視為牛馬一般,這就讓人難以忍受了。
“張幫辦,說來你已算是幸運的了,想想那些死在土司地盤上的人,想想那些至今仍被土司、頭人賣來賣去的同袍,你能得脫虎口,已是不幸中之萬幸了。”
趙北安慰了幾句,話鋒一轉,歸傳,問道:“照你剛才所說,你們并沒有抵達那打箭爐,對不對?”
“。我們離打箭爐還有幾天的路程。”
“這么說,對于趙豐的主力部隊現在的狀態,你也不清楚,對不對?”
“對。剛才二位大人的意思,趙軍門現在就困在打箭爐一帶?如此,還需盡快派遣勁旅,長驅直入,接濟糧草彈藥,以免他們落入土司之手,那可是一萬多人啊。”
見這張保清一副急切神情,趙北站起身,背著手踱了幾步。
張保清的話讓總司令暫時放了心,原本他以為趙爾豐的主力部隊潰散了,這支部隊潰散本身并不值得關注,總司令擔心的是這支部隊的那些槍械彈藥,現在川邊土司多數都是老式火槍,戰斗力不強,可是趙爾豐的巡防軍卻是較為先進的后膛步槍,這些步槍一旦落入川邊土司手里,這川邊的局勢只會更加動蕩,用武力剿滅反叛也將變得更困難,而這也將嚴重威脅到四川工業發展計劃的實施。
現在留給趙北的時間已不多了,必須趕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在四川、湖北建立若干大型工業基地,這既是統一國家的可靠后盾,同時也是抵御列強侵略的有力武器,無論如何,湖北、四川的工業建設都是重中之重。
現在看來,潰散的不是趙爾豐的主力部隊,而只是一支護送隨軍眷屬的后衛部隊,趙北可以暫時放心了。
不過,趙爾豐的川邊巡防軍必須盡快解決,一旦收編了這支部隊,共和軍在四川的控制力量將得到空前加強,而且川西地區的威脅也將減輕,這是一舉兩得的事。
正當趙北琢磨著派哪支部隊趕去雅州城與張立誠旅會合時,衛隊長田勁夫匆匆走進衙門正堂,手里拿著幾張紙,到了總司令跟前,將那幾張紙呈了上去。
“我還以為那個卓窩有什么能耐呢,感情也是一欺軟怕硬的主兒,夾棍一上,輕輕拉上一拉,就什么都老實老實的說了。
這幫人,到這富順來的目的可不止是買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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